种荒谬的道理?”
吕小公子战战兢兢地看向自己的爷爷。
吕老大人粗喘了两声,道:“骁王殿下战功卓著,我自然知道,但为人臣子,当、当……咳咳。”
柳弦安眼疾手快一针下去,替他止住了咳,吕老大人欲昏而未遂,只好继续坐着。柳弦安道:“为人臣子是该有许多规矩,但王爷天生就不爱守规矩,所以倘若国家安稳百姓富足,我早就带着他一走了之,无拘无束逍遥四海,而眼下他之所以留在王城,之所以仍愿意不合时宜地继续待在满是规矩的宫廷里,老大人以为是何缘由?”
吕小公子接话打圆场,那自然是因为王爷以江山社稷为重,令人钦佩,令人钦佩。
“王爷的天性,我喜欢得很,老大人若不喜欢,大可以不看,或者干脆寻一人替王爷扛起万军重担,放他只身归于天地自由。”柳弦安站起来,“假如这两点老大人都做不到,那恐怕只有继续淤着一把肝火,因为王爷肯定是要继续立于朝堂的,而老大人就只能由肋痛淤至五瘿,最后脓血崩溃,神仙难救。”
吕老大人迷茫地想,另寻一人,可世间哪里还有如此一个人?
柳弦安心说,寻不到就对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说服这个迂腐固执的白胡子老头,但至少试过了,死就死吧,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他留下药方,神仙一般地走了。
阿宁挎着小药箱跟在后头,钦佩地想,啊,怪不得公子下午要吃凉果润润嗓子!
见这主仆二人终于离开,满院子御林军都松了口气,至于吕府的家丁,则是在院门被“吱呀”关上之后,才有空抬手擦了把自己的虚汗,面面相觑,不敢大吭气。
前厅的梁戍已经等得快昏睡过去,他坐在八仙椅上,单手撑着额头,双眼微闭,夏风吹得他几缕头发微微扬起,五官深邃衣袍如水,整个人好似一尊绝美的西域战斗神像。小丫鬟看得脸红心跳,心想,将来自己若是嫁人,定然要嫁一个如此好看的男人,不好看的坚决不嫁。
正看着,突然就见骁王殿下的唇角微微一扬,小丫鬟被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偷摸打量被发现,赶紧低下头。下一刻,眼前却已经有另一道白影翩然擦过,梁戍笑着伸出手臂,将人拉到自己身前:“看完了?”
“看完了。”柳弦安与他十指相扣,“走,我们回家。”
见吕小公子还站在门外等着送客,梁戍也并没有多问,直到出门坐上马车之后,方才道:“老头怎么样?”
“倘若他按我说的做,再活七八年是没问题的,倘若不听,就不好说了。”
“你看,我就说那老头烦人归烦人,但是看起来就很命长。”
“嗯。”
柳弦安方才说了一大堆话,又渴又累,回家之后一口气喝了两大壶水。梁戍在旁边看了半天,伸手一戳他“咣当”响的肚子,纳闷地问:“吕家人连杯水都不给你喝?”
“我没要,也顾不上。”柳弦安呼出一口气,“我先去沐浴。”
梁戍在他离开后,招手叫过两名御林军:“说。”
御林军答:“回王爷,柳二公子将吕老大人训斥了一番。”
梁戍觉得自己聋了:“什么?”
御林军皆为世家子弟,学是上过不少的,所以记话的本事要比高副将强上不少。二人道:“吕老大人还是那老三套,王爷耳朵听起了茧子,柳二公子却不惯着,他先问了老大人此生都为民做过哪些实事,又历数王爷功绩,还说老大人若实在看不惯王爷,大可以……大可以去死?或者寻一人接替王爷的位置。”
梁戍:“噗!”
“还有,柳二公子还说,他喜欢王爷嚣张的性格,想带着王爷私奔。”
“什么私奔,是一走了之。”
“一走了之不就是私奔。”
“……”
“咳。”御林军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