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月并不知道自己刚刚错过了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树,一步步的踩在腐烂发臭的水里。
还要忍着一阵又一阵难忍的心脏剧痛,走进了山坳深处。
宫涵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和记号,但她直觉就应该是这边没错。
“宫涵泽?”
乔夕月隐约看见前面有个人影,但是雨滴模糊了视线,让她实在看不太清楚。
前面的人身形一僵,抬手把兜帽又向下拉了拉,然后慢慢转身看过来。
乔夕月一怔,紧走几步左右看看,道:“我怎么又转回来了?还是你对这里熟悉,走了捷径到了我的前面。”
这黑袍男人就是刚刚扶她的那个,怎么又跑到自己前面去了。
“我不知道。”男人摇头,声音低哑的说:“没有捷径,我只是朝我家的方向走。”
“你真的住在这里?”乔夕月连忙打听:“那你知道百虫窟吗?”
“知道。”男人并没有说别的,看样子也没有劝说乔夕月不让去的意思。
而是直接抬手一指,说道:“那棵古柏绕过去,向西再走一百步左右,就是了。”
乔夕月举目望去,那棵古柏枝桠扭曲、形态怪异,尤其在这样的夜雨中更显出几分狰狞。
但也就在三十步开外,并不算太远。
如果宫涵泽真的去百虫窟打探,自己朝那个方向走总是没错的。
可乔夕月刚迈步要走,男人就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只大手厚实有力,指腹和手掌的茧子特别厚。虽然没有用力,却把乔夕月抓的很疼。
看见乔夕月蹙眉,男人连忙又松手,说:“抱歉,我不是故意抓疼你的。”
“没事。”乔夕月说:“我必须去找我的朋友。谢谢你告知,再会。”
“很危险。”男人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一小块东西,塞给乔夕月说:“只有这一块了,你带着吧。”
这是?
乔夕月摸着那东西的触感,不规则的、有点硬又不太硬。
接着微弱的光线仔细看,才看出是一小块琥珀。确切地说是血珀。
红艳如血,剔透晶莹,又带着上万年地下埋藏后的积淀与质朴。
“这个有什么用?”乔夕月还真不知道,琥珀能够驱散蛊虫。
可这男人的意思,分明是这东西很重要的。
“带着就是了。”男人轻轻叹了口气,回头指了指相反的方向,道:“往前百步,再转向南,我就住在那边。有事可以去找我。”
“好,谢谢。”
乔夕月当然不希望自己能够有事,她只想把宫涵泽找回来,一起离开便是。
反正她的癌症已经都这样了,能够控制就是最好的。
若是终有一死,最后到玥国解决了所有的事情,帮夕玥公主完成心愿,她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只是这块琥珀……
“等我找到朋友,再出来的时候就去还给你。”
乔夕月说完还招招手,朝着那男人微微一笑。
雨幕淋湿了她的发丝,可那笑容依旧是灿烂而美好的。
在这雨夜里,就像是一抹温和柔软的风,能够吹皱人的心湖。
眼看着乔夕月再次远去,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男人的手紧紧握住,仿佛要抓住的是那一抹笑、或是那已经模糊的背影?
这次有了准确的地标,乔夕月绕过古柏之后再向前,很快就看见了所谓的百虫窟。
夕玥公主离开的时候,没有给她当时的一点记忆。
可是再次站到这里,心口的剧痛骤然加剧,脑海中更是闪过若干片段。
有的是她被一群怪异的蛊虫追赶,有的是阿童死死抓住她的手,将周围的蛊虫打散。
还有几个片段是她和蓉蓉面对面站着,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却犹如一场默剧听不见当时
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