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热带雨林原始又茂密,山坳里更是充斥着经年累月的腐败气息。
乔夕月被宫涵泽抱着闯进来,第一感觉是呼吸不畅,臭的快要窒息了。
然后就觉得那股臭味带着辛辣的气息,绝对不是普通的腐败树叶或动物尸体应有的味道。
“这里有古怪。”乔夕月低声说完,就给熏的快要吐出来。
宫涵泽也是脸色难看,但又别无他法。
只能把乔夕月抱紧,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
好在这里雨势渐小,被周围的树木和山体挡住了暴风,两人身上虽然淋湿了也不是特别难受。
宫涵泽弯腰将乔夕月放下来,小声问:“还难受吗?你在这里等,我去前面看看情况。”
他们脚下的腐烂树叶混合着雨水,已经快要溺成烂泥潭了。
宫涵泽即使武功再高,在这样暴雨天气又不了解情况的时候,也不敢冒然带着乔夕月乱闯。
乔夕月答应一声,伸手扶住了身边的一棵树,说:“你去吧。自己小心点,不用担心我。”
说罢还从兜囊里拿出一个药草包,塞在宫涵泽的手里:“湿了也不影响药效,以防万一,带上吧。”
宫涵泽一笑接过,仔细的又郑重的掖在了腰带里。
宫涵泽转身走了
几步,又不放心的回头叮嘱:“要注意安全。我来去大概半个时辰,你可以把衣服先整理一下。”
“谢谢。”
乔夕月懂了,宫涵泽不仅仅是要去勘察地形,也是为了让自己不尴尬,躲开了。
否则她总不能当着宫涵泽的面,把湿衣服脱下来处理。
看着宫涵泽的背影很快就在模糊的夜色里消失,乔夕月忽地就感觉心脏又是一阵闷痛。
周遭刚刚好像小了的雨,仿佛又一次猛烈起来。
风吹在身上,不是冷,而是闷热又潮湿的难受,周遭仿佛蒸笼一样,又一次变成了真空状态。
乔夕月痛的双手抓住树干,指甲都在树皮上掐断了。
细细的血丝顺着苍白纤细的指尖涌出来,却在碰到树皮之后,一下子就被吸收了。
乔夕月一开始没有感觉,但不久之后就开始头晕目眩。
她还以为自己身体太虚弱,淋不得雨。
可是当她甩甩头之后才发现,十指都传来刺痛,指尖的血越流越多。
这棵树!!
乔夕月慌忙的退后两步,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再看看自己的手指,指腹都因为过度失血变得干瘪,手背上的血管几乎要看不见了。
这是食人树,是靠着人
或是动物的血肉汲取营养。
虽然不带有强烈的攻击性,但一旦碰到就会被吸血。
乔夕月又退后两步,皱着眉头观察周围的树木,果然发现好几棵树都很可以。
还有一棵树长得好像是榕树,周围有很多的气生根。
而下面又缠绕着许多藤蔓,那些藤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乔夕月靠近。
这玩意也是邪门,看来不能在这里久留,而且还需要加倍的小心才行。
宫涵泽知不知道这些树有危险?
他去的地方,又会不会有更厉害的植物或是蛊虫?
乔夕月真不知道是该担心自己的安危,还是应该去提醒一下宫涵泽。
毕竟两个人是一起出来的,宫涵泽还是为了她的病才来这里找东西。
而且自己是医者,对草木更为熟悉。又养过蛊,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应该比宫涵泽更了解情况。
权衡一番,乔夕月决定去找宫涵泽。
脚下泥泞的快要变成沼泽了,一脚深一脚浅。
有时候靴子都差点拔不出来,淤泥能直接没过膝盖。
“宫涵泽。”乔夕月的声音透过雨幕,听起来飘渺又柔弱:“宫大将军,不要再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