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撅起小嘴哼唧几声,低低的抱怨着。
一会儿说睡不着,一会儿又说要阿娘陪着睡。
可铭夏只是坐在床头,一下下轻轻拍着,却不肯让她任性的起来。
乔夕月觉得很有意思,就静静在一旁看着。
也就是十来分钟,念儿就不嘀咕。然后就是一连串小小的呼噜声,俨然已经是睡熟了。
乔夕月惊讶的瞪起眼睛,就见铭夏拉过被子给念儿盖好,又将帐幔放了下来。
都整理好,才转身回来,坐在了乔夕月的对面。
“你经常哄她睡觉?”乔夕月笑着问:“可你刚才在门口的时候,一副正人君子不踏入闺房半步的样子。”
“屋里有外人,当然不能随便进来。”铭夏说着,给乔夕月倒了一杯水,又说:“当着岳母大人的面,尤其要矜持。”
“谁是你岳母大人!”乔夕月“噌”的一下站起来,瞪着铭夏说:“你还在打我女儿的主意?我可没有同意。”
“早好几年就定了的事,不容你反悔。”铭夏勾起漂亮的唇,柔和的笑意仿佛是一朵艳丽的牡丹花。
他得意的捋顺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欢欢喜喜的说:“幸好我身上有雪蛊,让我没法长大。只要
念儿再长大几岁,我们便是一般大了,正好相配。”
“然后呢?”乔夕月憋着笑,一本正经的道:“若是迟迟没有灵蛊压制,你就一直不再长大。十年之后念儿与你同岁,二十年之后她就是你大姐,三十年之后?五十年之后你叫她一声‘阿娘’,恐怕都不太合适了。”
“胡说,我会长大的。”铭夏急了。
可是碍于念儿刚睡熟,他又不能大声的喊。
只得瞪着乔夕月,一脸愤然不甘的说:“我已经在炼化雪蛊了。只要再给我几年的时间,雪蛊就能彻底被压制,为我所用。然后我就会慢慢长大,正好和念儿一样大。”
“切。”乔夕月撇他一眼,白眼快要翻到天棚上去了,说:“可那样也改变不了你比我女儿大十来岁的事实啊。她十八,正当青春好年华。你呢?你就是皮相嫩,其实都三十来岁了。你这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顿了顿,乔夕月又说:“而且谁知道你这些年不长大,到底影响发育了没有?你要不是个正常男人,长得再好看也是个皮囊,不中用。我不能让我女儿跟着你一辈子受苦吧?”
乔夕月那眼神,那话里的意思,只要是个男人都能够明白。
何况铭夏看起来还是少年人,可他毕竟已经是成
年男子的岁数。
该懂得事情也早就懂了,顿时就满脸通红。
可是这种事又无法辩解,也没法演示和证明,真是又气又急啊。
再说,换成别人的话,铭夏为了男人的自尊也可以说几句狠话。
偏偏乔夕月不是别人,是他未来的岳母大人啊!
总不能在岳母面前耍流氓,说自己怎么怎么行吧。
“你不是会医术吗?”铭夏把袖子一挽,往桌上一放:“给你检查吧。”
“切。”这次换成乔夕月一脸不屑的来拿捏铭夏,手指头都懒得抬一下,说:“你心疼我女儿,我感谢你。可你当着女儿的面,给我下不来台,我就不给你看。我也不能让女儿跟着你受罪,就不要你这个女婿。”
“你……”这次换成铭夏怂了。
他喜欢念儿,真心的喜欢了好几年。
从小姑娘还在襁褓的时候,他抱着那个软绵绵的糯米团子,就已经把她放在了心尖尖上。
只不过那个时候是亲哥哥对亲妹妹一样,呵护着、爱惜着,恨不得放在口袋里时时刻刻保护着。
可是念儿越大就越乖巧懂事,漂漂亮亮的像个布娃娃,谁会不喜欢?
而且念儿出身好
,有个好师父,现在才几岁大点就已经有京都城的小公子来求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