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涵泽给乔夕月安排的屋子并不大,但是清幽干净,温馨简朴。
屋里点了个火盆,枣木炭火烧的暖哄哄的,又带着一股香味儿。
一只大木桶放在屏风后面,冒着温热的气,几片花瓣飘在水面上。
乔夕月愣了愣神,就听宫涵泽道:“一路辛苦。姑娘总是要打理一下才好。”
说完又指了指一旁的柜子,说:“有嬷嬷准备的几套女装,姑娘自己选一套中意的吧。”
乔夕月有点懵,不知道宫涵泽为何如此细心的对待自己。
可心里那种信赖又熟悉的安全感油然而生,让她慢慢放松下来。
刚刚迎来的晨曦透过窗棂照进来,乔夕月才发现自己落在铜镜上的样子看起来分外狼狈。
头发七长八短的,被干涸的汗水和黑灰粘成一缕缕的,贴在头皮上。
脸上的擦伤已经结痂,周围红肿了一片。脑门、鼻梁上还有没擦净的土。
双手更是惨不忍睹。之前烫出来的水泡破了好几个,因为没有好好包扎指腹的嫩肉都磨的鲜红鲜红的。
也幸好给老天师上药的时候,时常会接触药水,否则她这双手都要烂了。
“多谢。”
宫涵泽笑了笑走出去,
还不忘关上了门。
乔夕月反手拔出匕首,对着铜镜“唰唰”几下,将发梢烧焦卷曲的头发都去掉。然后才进了木桶洗澡。
水温很合适,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花瓣的香气并不浓郁,淡淡的让人心情放松。
乔夕月闭上眼睛,头向后仰,仔细的在脑海子搜寻原主的记忆,想要找到一些关于宫涵泽的片段。
可不知道是这部分根本就缺失了,还是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彻底遗忘,最后也只搜到了几个画面。
而且画面里没有原主自己,只有宫涵泽。一帧帧的美男图,看着就赏心悦目。
偶尔还有一丝心悸的感觉,乔夕月便知道原主曾经对这位宫大将军情根深种。
哪怕是过了这么久,哪怕原主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自己回忆到那些画面的时候,还会如此心动。
可是,这特么就比较难办了,自己有爱人、有女儿了呀!!
而且乔夕月最头大的,是不知道宫大将军的心意如何。
看画面里的宫涵泽,应该比现在年轻许多。美的跟天上的仙人似的,眼神纯的好像是一轮静美的清秋晚月。
如此至纯的一个大男孩,若是也对原主动了心,那自己该如何是
好?
乔夕月打了个哆嗦,一下子从木桶里坐起来,还觉得心有余悸。
原主的事情她管不了,感情的债她也不想背。
可是人家一心一意的帮忙,自己总不能装瞎扮傻,别糟蹋了人家情窦初开的美好回忆。
“乔姑娘?”宫涵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什么事吗?”
乔夕月胡乱的答应一声。才知道原来宫涵泽没走,还一直在不远处守着。
外面不知道什么情况,她也不可能安心的在这里洗澡。
刚才走神,也不过就是想要捋清一下原主和这位宫大将军的关系。
擦净了身上,乔夕月在柜子里找出一套蓝色的短衫、长裤。腰间袢带勒紧,勾勒出过分纤细的身形,显得利落又干脆。
乔夕月脸上药水的效力这几天也褪了不少,除了看着气色不好,已经和原貌差不了多少。
推门出来,就见宫涵泽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正看着初春刚刚冒出的嫩绿的芽尖。
“宫大将军,您有话跟我说?”乔夕月走几步过去,也一同站在了树下。
宫涵泽“嗯”了一声,回头看着乔夕月片刻,说;“你把我忘了对吗?”
“准确的说,是失智。”乔夕月
没有说“失忆”因为太扯了。
她就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