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君遥走到床边坐下,定定的看着沉睡的乔夕月半晌,才说:“本殿自然不舍得惊动她。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御医一边退还一边想,自己有没有说清楚?
这个“不惊动”其实只要不把人从床上拖下来,用脚踩,应该就不会醒了。
怕乔夕月太难受,所以药膳里加了“点”安眠”作用的药。反正她也没有味觉,吃不出来。
守了一会儿,蔡总管就来问太子殿下要不要用膳。
邬君遥正好也饿了,叫蔡总管把饭菜送过来,就摆在床头边上吃。
然而,乔夕月实在是没什么反应。
邬君遥都吃了两只鸡腿,她连鼻子都没动一下。
太子殿下就有点沉不住气了。
不是怪乔夕月不搭理自己,是怕她这么一睡下去就醒不过来。
于是,还等着收拾碗筷的蔡总管就见太子殿下凑上前,捏住了乔夕月的鼻子。
睡着了鼻子不通气,正常反应当然是张口呼吸。
然后这位太子殿下就随手从碗里捏了块肉,塞进了乔夕月的嘴里。
“咳咳。”乔夕月给生生的呛醒了,醒来后一脸茫然的瞪着面前模糊不清的人影。
那人肩宽腰窄、面容轮廓虽然模糊
但看起来俊朗漂亮。
“天朔?”乔夕月懵了个大圈,下意识的以为面前的是大少爷邬天朔。
“谁?”邬君遥怔了一下,没听清。
好像是个带“天”字的人名。但因为乔夕月耳朵听不见,所以发音不准确。
邬君遥一开口,乔夕月也正好清醒过来,背后的冷汗就下来了。
她知道自己叫错了名字,连忙又咳嗽着喊“太饿”,把嘴里的那块肉也吐了出来。
邬君遥用帕子接住了,回手拿了碗汤送到乔夕月的面前,喂她喝下两口。
乔夕月勉强把汤咽下去,感觉面前的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她暗自捏了把冷汗,告诫自己今后睡觉都要加倍的小心。否则把邬天朔暴露出来,实在是危险。
蔡总管垂着头站在一旁,表情却有点不对劲儿。
只是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正在得宠,就连阴晴不定的太子殿下都对她百依百顺的,自己更是不能多嘴。
邬君遥在乔夕月的手背上写:还想吃什么?
乔夕月摇头,又垂下眸子不爱搭理人了。
“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邬君遥放下汤碗,蘸湿了帕子回来给乔夕月擦了脸和手。还特别小心的没碰到她
伤口擦药的地方。
然后又拿了件薄披风,给她披在肩上。
乔夕月本想拒绝,她什么都不稀罕。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逃走,总得观察一下路线,这才跟着起床下地。
之前被邬君遥按伤的腿还有点疼,幸好没伤了骨头,拉伤了筋但走路不碍事。
身体虚弱,视线太模糊,她走路就磕磕绊绊的。
邬君遥几次想要把乔夕月抱起来,都被她狠狠瞪上一眼给拒绝了。
蔡总管收拾一下碗筷,提着空了的食盒跟在后面。
但他寻思了一下,放下食盒又回去泡了壶桂花茶,放在了花园的石桌上。
太子殿下很是满意,面色缓和的朝蔡总管点头。
蔡总管抹了把额头上将落未落的冷汗,这才回手提上食盒赶紧退下。
出了后院,蓉蓉从廊柱后面转出来,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上了蔡总管。
蔡总管走着走着就觉得耳朵发痒,伸手一按,吓出一身的冷汗。
是一只小虫趴在他的耳朵上,已经咬出了一点点的血。
蔡总管猛地回头,就看见了满面带笑的蓉蓉站在身后,手里还捏着个黑乎乎的竹筒。
“老奴不知太子妃驾到,还请太子妃饶命。”
蔡总管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