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月忽然觉得胸口好疼,像是一把刀深深的扎在心尖上,再剜去了一块肉。
心仿佛是空了一块,汩汩的流着血,又透着寒霜冰凌,将心尖的创伤冻成了冰渣子。
“啊!”乔夕月痛呼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终于醒来了。
眼前是黑夜弥漫,明月不见、星子不闪,只有凄凄的冷风在树林间回旋。
乔夕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但马上就想起昏迷时女儿喃喃叫着自己的声音。
“念儿,念儿。”乔夕月喊着,翻身坐起来却没看见女儿的身影。
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焦急的四下找寻,才看见远处有一片反光,像是水塘!
乔夕月的心再次疼起来,有种极度不好的预感。
她一边叫着女儿的名字,一边往水塘的方向跑。
越来越近,她看见岸边有个奇怪的影子。
不,不奇怪,是一个人半跪在那里,所以看起来是模糊的一团。
“阿琰。”乔夕月叫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她现在顾不上问阿琰为什么弄昏了她,把她带到树林里。
她只看见了阿琰身前放着个什么“东西”,小小的一团,看起来软绵绵的。
“那是……”乔夕月猛地停住脚步,不敢再
往前一步,更不敢去看阿琰身前的那个小东西。
太小了,太柔弱了,就像是一只可爱又无害的纯白小兔子。
可那只“小兔子”已经无声无息了,只能静静的平躺着,分明已经失去了活力。
“唔”乔夕月喉头一咸,忍不住低头呕了出来。
吐在地上才依稀看见,那是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那是她心头的血啊,而那个是她心尖上的肉啊。
“念儿……”乔夕月小声的叫出这个名字,颤抖的几乎迈不开脚步。
但她还是扶着身边的一棵树站直了身子,然后深吸两口气,一步步的走过去。
“夕月,对不起。”
阿琰脱下外袍盖在念儿的身上,双手把女儿的小身子抱起来。流着眼泪说:“我、我只是离开一小会儿,我去找马,想要带你们离开这里。”
“别盖住,会闷的。”乔夕月根本没有听见阿琰说什么,只是盯着他怀里被衣服包住的小小人儿。
又往前几步,乔夕月再次踉跄了一下,喉咙间又是一腥,鲜血从嘴角涌出来。
“夕月!”阿琰吓了一跳,快步走过去想要扶住乔夕月。
可他的怀里还抱着念儿,乔夕月根本没在意他伸过来的手,而是
一把将念儿从阿琰的怀里抢了过去。
“我说了,不能这样盖着,不透气啊。”乔夕月猛地掀开那件衣服,正好对上了女儿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
本来小脸上沾了泥巴,已经被阿琰擦的很干净了。
可是早上梳好的小辫子乱了,散开一边,沾在还那么漂亮可爱的小脸上。
乔夕月扑跪在地上,把女儿小小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腿上。
一手拖着女儿已经软软垂着的脑瓜,一手拂开她沾在脸上的头发,再仔仔细细的将头发顺在耳后。
鲜血不断的从乔夕月口中涌出,已经染红了衣襟儿。
可她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心口的疼痛了,眼里只剩下女儿仿佛熟睡一般的小脸。
“夕月,我们把女儿……”
“滚。”乔夕月的声音沉沉的:“滚的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见你。”
女儿是他们的纽带,是他们曾经爱过的证明。
她可以接受阿琰的灵魂、记忆里多出一个人,可以接受他偶尔发疯似的另一个人格。
但她永远不能原谅因为阿琰的错误和疏忽,害了他们的女儿。
“我不知道会这样,不知道念儿会比你还早的醒来。”阿琰无奈的摇头说:“
是我错了,我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