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月已经在树林里住了半个月。
阿琰每天狩猎几乎都从这里路过,两人却一次都没见面。
有一天阿琰叫大河他们先走,他自己站在屋外的窗边。愣愣的一个上午不出声也不动,只想等乔夕月出来。
可乔夕月明知道阿琰在外面,却在屋里安静的坐着,任眼泪默默滑下脸庞也没有出来。
转眼花茗的孩子快满月了,阿姆发现阿琰不对劲儿。
因为他每次狩猎回来都受伤,有时候是伤了手,有时候是腿上一条血淋淋的口子。
还有一次被野兽抓伤了后背,伤口从左肩膀一直到右边肋下。
小伤倒是没什么,不伤筋动骨也不影响活动。可是伤上加伤就有点严重了。
直到阿琰脸色苍白,嘴唇都没有血色,阿姆将准备出寨子的狩猎队伍拦住了。
“大河。”阿姆严厉的问:“你难道不知道首领受伤了吗?首领是部落里最强悍的勇士,可他的伤为什么比所有人都多?”
其实应该说,阿琰的伤比所有人加起来都多。
大河被质问的不敢吭声,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态度。
阿琰上前一步,按住阿姆指过来的手,说:“我没事,就是最近遇到的凶兽太厉害,我又
不忍心让其他人冒险。”
阿琰的能力是所有人中最好的。如果他都受伤的话,换成别人可能就直接丧命了。
可阿姆又不是傻子,直接反驳道:“你带回来的凶兽有几只是厉害的?还不都是平时就能猎到的。你这不是在狩猎,是要送死。”
“阿姆,我真的没事。”阿琰嘴上还是这么说,可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
大河连忙伸手将阿琰扶住,结果就感觉手上湿黏的。一看,竟然是兽皮下渗出了鲜血。
想到阿琰身上的几处伤口,大河连忙说:“首领,今天不能再去狩猎了,你叫乔给你看看吧。”
“她不会回来的,也不会看我。”阿琰用力的甩甩头,想要把自己的脑袋甩的清醒点。却没想到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阿琰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因为他从未因为受伤而昏迷过。
即使还在少年时期,他带着一小队勇士面对着巨大而凶残的野兽都不曾让自己伤到如此。
可现在他发现宁愿昏过去,也好过醒着面对和乔夕月的分离。
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阿琰就觉得心都被掏空了。
最让他担心的,是完全不知道乔夕月要做什么,只剩下一片心慌意
乱。
有人在给他上药,温柔的手带着点凉意。
涂在伤口上的药膏却不是太清凉,敷在伤口上像是撒了一层盐,细细密密的疼痛刺的阿琰浑身一颤。
“按着他。”乔夕月皱着眉头叫大河帮把手,说:“他要作死你们也不拦着。还是小孩子吗?用这么幼稚的方法引起我的注意。”
“首领不是故意受伤的。”大河被乔夕月的杏核眼一瞪,竟然出了一层虚汗不知道怎么应对。半天之后才说:“他只是分心了,才不小心受伤的。”
“那你们是吃白饭的?”乔夕月又瞪了屋里其他人一圈,说:“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他受伤、倒下,都不帮忙的吗?”
“我们……来不及抢救啊。”大河更委屈了。
他们是首领的近身亲随,可是武艺最高强的还是首领。
首领执意冒险,他们又拦不住。凶兽被首领激的发狂,他们抱着头保命都来不及呢。
其实在大河他们看来,首领已经不是在狩猎,而是在斗兽。
当面对巨大而凶残的野兽时,首领的眼底嗜血,浑身都是戾气,简直像是地狱的阿修罗。
谁敢拦?谁拦得住?
倒不如让他释放出那股子憋屈劲儿,心里还能舒
坦点。
“行了,我知道了。”乔夕月叹了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