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同情。”乔夕月看了阿姆一眼,又微微颌首,说:“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谢?阿姆愣住了。
她对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从来没有过好感,也不曾帮过她、不曾维护过她,为什么她反而要谢自己?
“因为你那一巴掌。”乔夕月勾了勾嘴角,说:“你作为母亲,却不信任自己的儿子,有点可笑。但你却在教他如何做人,你告诉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因为这个我才谢你。”
不管阿姆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起码证明她也不希望阿琰和花茗有什么的,更不希望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孙子。
阿姆还有是非观念,而不是一味护短,这就足够了。
说完,乔夕月带着人离开了。一步步走出寨子,又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阿姆看着乔夕月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带来的是繁荣,还是灾祸。女人太聪明,注定不会平顺安稳。”
“阿姆。”阿琰从一棵树后面走出来,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多久了。
他来到阿姆的身边,单膝跪下说:“我向神明发誓:我从未做过那样的事,我心里只有夕月一个。”
“那是你们的事。”阿姆将儿子
扶起来,说:“我只说明我看到的,不去评断我不知道的。既然权杖交给了你,你才是真正能够做出决定的人。”
说完阿姆离开了,走的很坚决,也没有回头。
换成阿琰站在寨子门口,愣愣的看着乔夕月远去的方向。看不到她的背影,心里依旧沉沉的。
龙卡部落的人们又迎来了新的早晨,工匠和奴隶早早起来干活,勇士们列队练习武艺,女人们开始准备早饭了。
而一声声婴儿的啼哭不断响起,仿佛在提醒所有人,这个早上其实没那么平静。
派给花茗的巫医是个瘸腿的阿婆,脸上的皱纹非常多,双手因为常年接触草药变成了褐色,指甲都是黑的。
花茗根本不愿意让老阿婆碰自己的孩子,更不想让她碰自己。
可是阿婆念念叨叨的都是巫语,让花茗也不太敢拒绝,生怕得罪了巫族的神明。
花瑛昨晚没睡好。因为孩子总是哭,让她心烦意乱的,起床气也有点大。
就吼她妹妹:“喂奶,别让他哭了。嗓子都嚎哑了,以后别是个哑巴。”
“我好疼。”花茗抱起孩子就是一哆嗦。
天知道,给孩子喂奶有多疼。
这个孩子长得挺壮
实,男孩子吃的又多,所以吃起奶来就不松口。不仅要吃很久,还非常用力。
才两天时间,花茗就已经疼得受不了了。看着孩子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儿,根本不想让孩子到身前来。
巫医阿婆见花茗不肯喂奶,就又念叨了几句。
结果就把花茗彻底惹怒了,顺手拿过一只木碗扔过去,吼:“念念念,你从来了就不停的念些我听不懂的,是不是在诅咒我和孩子?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让这个孩子不哭吗?”
“我怎么会用诅咒。”巫医老阿婆一脸震惊,脸上的褶子都要拉平了,说:“孩子吃不到奶当然要哭,你喂饱他就好了。”
“不喂,谁爱喂谁喂吧。”花茗恨不得把孩子也扔出去,怒瞪着眼睛说:“我生下他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遭了多少罪?现在还要给他喂奶,我是做了什么孽要受罚吗?”
“作为母亲都是这样的。”巫医阿婆的眼神有点灰暗,说:“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神的眷顾,做一回母亲。你该爱这个孩子啊。”
“我爱不起。”花茗说着,就把孩子重重的放在了木床边上,结果孩子哭的更大声了。
“叩叩”敲门声响起。
花氏姐妹都是一愣。花瑛赶紧起身,示意花茗把孩子抱起来。
花瑛拉开门,就看见阿琰侧身站在门外,视线盯着地下不曾抬起半点。而他身后还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