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扎着长辫子的少女端著药走进来,冲他微微一笑:“你醒了?正好,快把这碗药喝了。”
陆桁警惕的看着她问:“你是谁?这是哪里?”
少女面上露出吃惊的样子,指了指自己:“你不认识我?”
陆桁茫然问:“我该认识你吗?”
少女歪著脑袋看他白久:“那你记得你是谁吗?”
陆桁愣住了,他是谁?为什么他不记得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少女噗嗤笑起来,将药碗端过去,放在床边:“快些把药喝了,我得去做饭了。”
陆桁急忙拉住她:“你是谁?不,我是谁?”
少女眸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做出难过捧心的样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可是你的夫人啊。”
“夫人?”陆桁眼中的茫然更甚,想了白久,方试探的问,“你是若云?”
少女愣住了:“你记得我?”
陆桁老老实实摇摇头:“我不记得。”
少女又问:“那你怎么记得我是若云?”
陆桁还是摇头:“不知道,但你说你是我夫人,我的夫人,应该是若云,汤思娜。”
陆桁还在好奇,少女已经扑过来,紧紧的抱着她不撒手。
他后来知道自己叫阿桁,是神医汤思娜失散三年的丈夫。
若云每日出去替病人诊视,他便上山砍柴挖药,日子简单又充实。
每每夜幕降临,阿桁生起火,搬了凳子坐在门前,看着从街上回来的小路,哪里会有若云的影子。
看到若云,他就安心了。
若云伏在他怀里问:“阿桁,你喜欢这样的日子吗?”
阿桁笑起来:“当然是喜欢的。”
若云又问:“那你愿意一辈子跟我过这样的日子吗?”
阿桁很疑惑:“我是你的丈夫,自然是要一辈子跟你过这样的日子啊。”
若云不依不饶:“可是,若是你有别的生活呢?”
阿桁被她问得烦了,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却是无比快活的纠缠起来。
不过,阿桁时时会头疼,偶尔还会梦见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沙场,比如血流成河。
若云听阿桁讲述这些的时候,从来也不吱声,若是晚上,则会将他抱得更紧,再紧些,抱得他喘不上气,抱得他不得不捉了她的手,深深的吻下去。
他们在一起呆了三个月,很快活的三个月。
阿桁照例坐在门前的凳子上,等著小道上的那个影子。可是一直等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那个影子也没有再回来。
他的若云丢了。
阿桁走遍了整个街口镇,都没有找到他的若云。
倒是隔壁的大牛婶递给阿桁一个布包,说是若云之前留下的。
阿桁在布包里,发现若云留给他的药和信,还有一块牌子,牌子上刻着一个“陆”字。
信里只有一句话:四郎,风雨同舟,三月足矣。
陆桁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回到坞云,也回到了战场上。
母亲有时候会催促,说他长大成人,该是讨一房媳妇的时候了。可陆桁摇摇头,他不要媳妇。
三皇子一派的贼寇比那漠北人狡猾得多,陆桁花了整整一年,才将他们歼灭。
凯旋归京,陆桁是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儿郎,他却只将郅儿扛在肩上问:“郅儿要当将军吗?”
郅儿点点头,大声说:“要!”
陆桁举著郅儿健步如飞,喜得郅儿咯咯直笑。
“你哥哥五岁去坞云,你如今也五岁了,且随我去吧。”
郅儿歪著头问:“可是,祖母说,四叔该娶一房夫人,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