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千恩万谢,又连声说著:“听我嫂嫂说,你是大名鼎鼎的神医,据说还汤面见过先帝?”
女大夫含含糊糊应了声,迟迟没有叫后面排队的妇人上前。
倒是听得不远处排队的两个女人,正在议论最火的时事。
“听说了吗?征西将军失踪了,有传言说是被乱贼俘虏,意欲借他来控制陆家呢。”
“切,陆家是什么人?征西将军是绝不会苟活。”
“可惜一个好好的将军,啧啧啧,那征西将军,听闻也不过二十出头,大好年华大好前程呐。”
后面排队的妇人等不及,上前来坐在椅子上:“汤大夫,汤大夫?到我了吗?”
女大夫脸色发白,白久才能缓过神,却不肯接诊,只问:“她们说的,可是真的?”
那妇人回头看说话的女人,点点头:“自是真的,已经传遍了,听闻陆家都已经挂上白皤了呢。”
女大夫眼眶发红,摇头依旧不信,勉强笑起来:“不可能,征西将军是大周的守护神,怎可能被俘虏?一定是假消息。是呢,是假消息,前些年,不也听说陆家二房全都自裁么?”
妇人如同看傻子一样看她:“大夫恐怕是醉心医术,不汤常听外头消息吧。要说征西将军也是可怜,为国为民,那贼寇是该千刀万剐才是。”
女大夫起身说著:“抱歉,我身子有些不适,今日不能接诊了。”
却是不顾长长的队伍,自收拾的东西往外走。
诊堂的掌柜连忙跑过来:“汤大夫,您这是作何?不是说好了,坐诊三日的吗?”
女大夫回过头,泪珠子滚滚而落,压制不住的哭声。
掌柜吓一跳,哪里还敢拦着她,只小心奉承著,让她先回去歇息,等好些了再来坐诊。又去铺子里重新张贴布告,说是汤大夫身体有恙,这几日不能出诊了。
街口镇地处边陲,百姓们热火朝天讨论贼寇的凶残,都在议论纷纷,是怕征西将军没了之后,陆家军抵挡不住,叫那些贼寇跑到他们街口镇来。
另还有一件事,便是那汤家女大夫,原本是要来坐诊的,突然患了易感染的脓疮,而不能见人了。又因邻著街口镇的西山上,药材甚多,汤家女大夫,索性搬去西山山脚的村落里,一边养疮一边寻药。
村里的邻人热心,加上汤大夫也是个热心肠,若是听得邻居们谁人得了什么不轻不重的病,汤大夫就会将手中合适的药材放在门口,还隔了门告诉人家怎么煎熬,也不收诊金。
并且,次次都很是对症的,如此村人对她,是更加信服了。
这一日,汤大夫上山才回来,便见得隔壁的大牛婶打招呼:“汤大夫可回来了,你牛叔今天去山脚的河里抓鱼,带回来个伤得很重的人,汤大夫帮着瞧瞧?”
汤大夫心里头好奇,虽然村人都热情,但来历不明的人,他们那里敢随意救回来?
大牛婶解释:“那人身上带着一块牌牌,你牛叔认得字,瞧得那个是陆字,怕是陆家军。”
陆家军在百姓心中都是保家卫国的好人,若是碰巧见着了,自然是得救的。
只汤大夫看着大牛婶这个样子,分明是不抱什么希望,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意思。
汤大夫对外说她得了毒疮,不能靠人太近,只让大牛叔将人放在屋外的树下,她过去瞧看。
那人虽然衣衫破烂,但看起来是被大牛叔大牛婶收拾过的,还不算太凌乱。再看到那人,汤大夫是大吃一惊。
“四郎?”
陆桁迷迷糊糊醒过来,只见窗外鸟语花香,炊烟袅袅,还伴有一股浓浓的药香味。
他左顾右盼,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他……怎么会在这里?
门帘被掀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