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道:“呃,臣斗胆问一句,殿下何以断定?”
晏同归道:“非要等水溢出来了,才算危险吗?按孤说的做,将附近百姓撤离,另安排人手疏通下游河道,尽量将水引走。”
县令苦笑道:“这工事太大了,没有这样多的人手和钱财啊。”
“其他工事先暂停。”晏同归不容置喙道,“把壮丁都给孤掉过来。”
县令:“……”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晏同归大他那么多级?
但他还想挣扎一下:“不知徐相那里……”
“徐相日理万机,统筹两府十三县之事务,此地有孤盯着即可。”晏同归堵了回去。
县令便明白这事徐攻玉不知情,晏同归这是要一意孤行。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先照做了:“臣明白了,等明日上工,臣便调集人手过来疏通河道、疏散百姓。”
晏同归满意点头:“在此期间,孤就暂在你处落脚。”
“是。”县令应道。
安顿好晏同归后,县令就悄悄派人去兰陵府给徐攻玉报信。
徐攻玉眼神一凝,倒是没有冲动行事,而是立即去找晏君知。
“殿下,此事臣当如何?”徐攻玉请示道。
晏君知挑眉:“他果真笃
定会发生洪灾?”
徐攻玉道:“这倒是未曾言明,不过太子殿下执意要疏散百姓,且还暂缓了其余工事,调集人手去疏通下游河道,可见心中是笃定认为会有洪灾。”
晏君知微微颔首:“既然如此,让他去搞就是。”
徐攻玉慎重道:“若真如此,这美名可都让太子殿下得去了,殿下如今在民间的名声……恕臣直言,并不妙啊。”
晏君知摆摆手:“孤自有计较,由他去。”
“是,那臣就不画蛇添足了。”徐攻玉拱手告退。
晏君知转头就问裴浅酒:“晏同归似乎也会未卜先知了,阿酒,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裴浅酒也很震惊,晏同归会未卜先知说明什么?莫非他也跟她一样重生了?
那她算怎么回事?难道重生不是上苍给她的补偿么?
裴浅酒心神震动,一时有些缓不过神来。
晏君知担忧地晃了晃她:“阿酒?”
裴浅酒一个激灵:“没事,就算他也重生了,我也不惧他。更何况,他未必就是重生了。”
“重生?”晏君知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裴浅酒冷静下来后,很快就看出了不对:“不论是地动还是洪灾,都不是这个时点
的事。可如今却凑在了一起,晏同归又如此笃定,我看他是另有渠道,而不是也重生了。”
晏君知道:“这倒是越说越玄乎了,难不成他真的得了未卜先知的能力?”
裴浅酒摇摇头:“等回京后再问问长孙先生。”
外边的雨势果然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仿佛天被捅了个窟窿。
转过天来,壮丁们正要上工,却被通知工事暂停了,都被带到了云龙湖下游。
“这是要干什么?”壮丁们议论纷纷。
这时,一名披着蓑衣的监工出来道:“太子殿下有令,一切工事暂停,所有人都来疏通河道,以防洪灾。”
“洪灾?哪有洪灾啊!多少年没见过了,就下两天雨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太子殿下哪都好,就是也太听风就是雨了。”
“住口,太子殿下也是你能议论的?”监工骂道。
众人遂不敢再议论。
“好了,都干活吧,尽快把河道疏通并拓宽,否则到时候出了事不仅你们,包括我也罪责难逃!”监工严厉道。
不仅壮丁们有怨言,那些被强迫转移的百姓同样也有怨言。
他们都在这住了多少年了,根本没被淹过。加上有的人好不容易才
重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