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明!”众人道。
“别高兴太早,从今往后他们父子便是庶人,出狱后发回原籍,无诏不可入京。”皇帝也觉得他们丢人,干脆丢出京城眼不见为净。
众人也不好再得寸进尺,遂无人再开口相劝。
裴老太君和裴锦屏还在哭闹,一个小太监匆匆赶过来,附在她耳边道:“老太君,别哭了。皇上答应饶了裴大将军父子的命,但是得缴五百万两买命钱。此外,出狱后需发回原籍,无诏不可入京。”
裴老太君眼前一黑:“五百万?这不还是要我们的命吗?”
“皇上说了,三天之内凑齐,过时不候。”小太监传达到位。
裴锦屏扶起裴老太君:“奶奶,阿爹和哥哥有救了,咱们快凑钱去吧。我去求求太子殿下!”
“对对,去求太子殿下。”裴老太君忙不迭道。
晏同归怎么可能出这笔钱?
他给裴锦屏指了条明路:“叫裴老太君以孝道相压,逼长房出钱。岳父和舅兄终归是楚国公的弟弟和侄子,楚国公若是不表示一番,可会遭天下人诟病。当然,孤这里也会尽力凑一笔。可你也知道,孤虽是太子,手里却是没有这么多钱的。”
“多谢殿下,妾身知道该怎么办了。”裴锦屏立即陪裴老太君回府。
裴老太君在车上听完裴锦屏转达的话,眼前一亮:“还是太子殿下有办法,要是老大不出钱,老身我就死给他看。到时候看他怕不怕被背上逼死亲娘、害死兄弟侄子的罪名,被天下人唾骂!”
到了裴府,她也不进门,就在门口又哭又闹。
裴世奇接到下人来报,直接气笑了。
但他不得不出面:“母亲,您有事进来说即可,何必在自家门前哭闹呢?”
“进去说?”裴老太君啐了一口,“你这个不孝玩意,进去关起门来,老身还能使唤动你?”
裴世奇道:“您是孩儿的母亲,您有事孩儿岂能不服其劳?”
“好,这可是你说的!”裴老太君可算逮住把柄了,“诸位父老乡亲,你们都听见了。要是待会这不孝子敢食言,打得可是他自己的脸!也好教乡亲们知道,不是老身我不慈,是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孝!”
裴世奇沉声道:“孩儿自问没有任何忤逆母亲之处,母亲何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污蔑孩儿?”
“你就说你听不听老身的话!”裴老太君喝道。
“母亲还
未说是什么事。”裴世奇道,“若是有违天理之事,恕孩儿不能愚孝。”
裴老太君义正辞严道:“现在你弟弟和侄子就要死了,要五百万两才能救他们的命,你救不救?你摸这良心说,这事有没有违背天理?”
裴世奇叹了口气:“自是没有,但是母亲,就是把楚国公府抄干净了,也抄不出五百万两来——别说五百万两,五十万都没有。”
裴世奇这些年打仗是搜刮了不少战利品,也得了许多赏赐,可大头都分给麾下将士了,然后又要孝敬裴老太君、又要充公,给长房留的少得可怜。
“不是还有江氏留下的嫁妆么?”裴老太君道,“这就不止一百万两了。”
裴世奇眼神一厉:“那是阿酒出嫁要用的,绝不能挪动。”
“是你弟弟和侄子的命重要,还是嫁妆重要?”裴老太君逼迫道,“乡亲们都评评理,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还是不肯救他弟弟和侄子的命!我的天啊,我怎么生了这种冷血无情的畜生啊!”
听着他们的争执,百姓们的看法也是两极分化。
有的认为裴世奇太无情了,兄弟之间有矛盾那不是很正常的么?谁家兄弟多的不踹窝
子?可事关性命,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也有人认为之前裴老太君和裴世珍做的太过分,而且这次是他自己犯罪作死,裴世奇不救也情有可原。
裴世奇道:“我身为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