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相貌丑陋,尖嘴猴腮,活像一只猿猴。鼻子占据的整张脸的四分之一,而且左眼大如球,右眼小如珠。
诸多缺点汇集一体,竟有几分丑陋的美。
这是个矮小的中年男子,他穿着黄色的长冠服,整洁得体,北境的百姓大都穿着粗布衣服,只有一定地位的人才可以穿戴长冠服,比如读书人或是大户人家的管家。
小溪村贫穷得很,只有一户人家能够请起管家,便是赵家。
来人便是赵家的管家,名叫赵丰,赵丰原来并不姓赵,而姓王,是村西王老头的外甥。
在几年前为了能够进入赵家当管家,他狠下心、咬咬牙把姓给改了。
改姓后很多人都骂他忘记了祖宗,为挣钱连姓都不要了,可当他真的当了赵家的管家后,这种谩骂声便小了很多,至少没人敢在赵丰的面前骂他了。
更有人变着法的巴结他,赵丰那个小他十五岁的媳妇就是他当管家后娶进门的。
杨不屈脸上挂满了笑容:“赵管家您来了,有什么铁器坏了要我打一打吗?您是赵府的大管家,我就不要钱了。”
在村子中过活,人情可是重要之极。
赵管家在铺子前转了两圈,拿起一块铁端详着。
杨不屈没弄懂赵管家到底要作做什么,只是满眼笑意说着您随意看。他哪里知道早上杨坦之打了王老头一顿,赵管家这次是为了他舅舅找面子来了。
顷刻后,赵管家把铁块放下道:“杨老弟,最近生意可好啊?该把今年的田租和去年拖欠的田租交上来吧,不向你多要,今年五贯铜钱,去年拖欠了三贯铜钱,一共八贯,你给七贯就行了。”
温暖的太阳光照上赵管家伸出来的白皙手掌,让人感到没来由的寒冷。
杨不屈搓着黑黢粗糙的手道:“赵管家,去年年成不好,我是拖欠了三贯钱,但今年年初我给赵老爷打了两把犁头已经抵了田租。您是不是把这茬忘记啦,您是个大忙人,这倒也不能怪您。”
赵管家当然知道这事,不过他为了舅舅才讨钱来的,而且今年杨家的田租确实是五贯,他只多要了两贯,要是老爷查下来,他只推脱自己一时忘记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要是老爷没管这事,那两贯钱就自己留下给媳妇买些胭脂水粉。
嘿嘿!自己打的算盘真是好。
杨不屈还在低声下气地说那三贯钱早就付过了,但赵管家根本不听,只是嘴角带着笑意,心中盘算着媳妇的的胭脂终于到手,而且不花自己一分钱,今天晚上和她缠绵的时候要不要尝试一下新的姿势。
杨坦之在里屋读书,听到父亲和赵管家的争吵,他自小聪慧,瞬间明白赵管家是为王老头找麻烦来了。
他将手中书放在桌上,正欲起身,却转念想到:赵管家虽不是个好人,却是赵大户的管家,得罪王老头不要紧,得罪了他那可是不妙。
小溪村一大半的田地都在赵大户手上,听说赵大户还有个亲戚在不远处的怀州城当差,而赵丰是赵大户眼中的红人,他在小溪村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不还是赵大户给他撑腰吗?自己可惹不起他。
杨坦之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坐下,面对这样的情况,让父亲出面或许是更好的选择,毕竟江湖大侠也应该懂得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听着外屋父亲低声下气地与赵丰交谈,请求赵丰不要收七贯钱。
虽然今年的收成不错,但是稻谷刚刚收获,怀州的米贩还没有来收稻子,所以并未卖出,杨不屈一下子给出七贯钱还是有些困难。
随着赵管家的一声怒喊:“姓杨的,你是不把赵府放在眼里了?”
杨不屈只得点头哈腰说这就进里屋把钱取来。
杨坦之虽然心里赞同父亲的做法,但眼看着父亲把七贯钱拿出交给赵丰,以及赵丰那小人得志的脸色,便忍了一肚子的闷气,再也无心学习,把书本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