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荒笑意莞尔,他对嬴渠梁高看了一眼,不愧是让大秦崛起的君王,当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国师,看似高大上,实际上没有多少实权。
毕竟国师,往往由帝王给于一些世外高人的封赏,即不能随意插手文武,也不能权倾天下。
就像是他给于嬴渠梁的话一样,不会强秦,却能够让秦万世,高大,而又空洞。
这一刻,嬴渠梁在赌。
以一个国师名号,赌荒有真才实学,赌大秦万世。
“国师么?”
他既不会炼丹,也不会观察星相,占卜凶吉,唯一与国师沾边的则是他可以看透千秋历史真相。
“既然秦公如此看重,荒应下了!”荒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也在这一刻收敛。
一国之师!
虽然没多少实权,但身份足够好,就算是面对嬴渠梁也是平等的地位,也不需要称呼臣下。
“君上!”
“国师!”
一来一回的称呼,从此秦国有了位国师,这也意味着秦国历史从此走向一条谁也无法预知的道路。
两人再一次落座,嬴渠梁目光中带着考究:“国师,如今渠梁刚刚登基,秦国内忧外患当如何?”
问策!
这是君王的习惯,也是一种考验,让秦万世,终究是太过遥远,嬴渠梁想要的是当下。
在嬴渠梁想来,若荒有真才实学,便大用之,若只是夸夸其谈,则束之高阁。
一个国师,秦国还养的起。
“哈哈,君上还是不死心啊!”轻笑一声,荒深深的看了一眼嬴渠梁,道:“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内,有公子虔坐镇军中,放权给甘龙等人,以老氏族稳定秦国朝野。”
“虽然君权尚未集中,君上也犹如傀儡,但秦国内部趋向于平衡,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铤而走险。”
“毕竟公子虔鼎力支持君上,有秦军在手,其他的都可以徐徐图之。”
端起茶盅喝了一口凉茶,荒皱了皱眉,凉茶的口感实在不怎么好:“军权在公子虔手中,治国理政有甘龙等人,君上正好可以腾出手来处理公叔痤一事。”
“以公叔痤为契机,与魏言和,让秦国有喘息之机。”
说到这里,荒淡然一笑:“想要处理外部,需要秦国内部的稳定,同样的,君上想要收权,处理秦国内部,也需要外部大环境稳定。”
“在秦国没有生死存亡的危机的时候,君上才能整顿秦国内部,要不然,腹背受敌……”
荒侃侃而谈,短短的几句话,犹如暮鼓晨钟,一下子剥开了嬴渠梁心头的雾霾,让他豁然开朗。
初登君位,嬴渠梁大目标明确,可从那一步入手,如何徐徐图之,让他心生茫然。
如今荒的一番话,让他看到了一条清晰的路。
“国师大才,渠梁受教了!”嬴渠梁长身而起,朝着荒拱手。
“哈哈,君上不必如此。”荒摇了摇头:“我乃秦人,自然希望秦国强大,我乃君上所拜国师,食君之禄,自担君之忧!”
“哈哈……”嬴渠梁也是笑了起来,朝着荒开口邀请:“国师可愿随渠梁一同见一见这公叔痤?”
“好!”
点了点头,荒也站起身来:“君上,别忘了让景监将卫鞅也叫上,有时候你我身份不适合劝说,反而卫鞅更适合。”
“我们是秦人与公叔痤这个魏国丞相,身份天然的对立,会让他产生强烈的戒备心。”
“好,就依国师!”
嬴渠梁微微颔首,转头向景监吩咐:“叫上卫鞅,让黑伯带着孤的亲卫赶往骊山军营。”
“诺。”
一刻钟后,卫鞅等人到来,一行人朝着骊山军营疾驰而去。
天色渐暗,一行人紧赶慢赶,到达骊山军营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连余晖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