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心头巨震。
是啊,他们从未在一起过,他说出那样的话,不是一场笑话吗?
我要说,我的身子只给过你,你会信吗?少年身形单薄,明明在哭,却疯狂的抑制细碎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吐露的很清晰。
顾清沉默了。
帖子里的内容,写的有理有据,再加上之前那些不好的流言蜚语,他对何茗湫的信任值已经降至到了零界点。
他在信与不信的交界处徘徊。
顾清的一言不语,何茗湫自然明白了答案。
他垂眸,看着自己残缺的身体,强烈的自卑萦绕于心头,久久不散。
他是个私生子。
他是个残疾人。
配不上顾清的,配不上那么好看的顾清的。
他早该知道的。
他在痴心妄想什么?
就算没有何程安的出现,他也最终是那个拿不上台面的人。
我去午休了。何茗湫忍住崩溃的情绪,扶着墙,慢慢的往班级的方向走。
顾清跨了两步,牢牢的堵在何茗湫的面前。
他眸色深邃,逼着何茗湫与他对视,我可以信你,但你得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何茗湫懵懂的看着顾清。
他根本没有过别的男人。
怎么会知道顾清说的是哪个。
顾清皱眉,他掏出手机,快速的翻到那个帖子,自己看。
何茗湫眨了眨眼,将眼睛里积聚的雾气逼出眼角,擦了擦手上潮湿的泪印,才接过手机。
那张颇为暧昧的图片占据了整个屏幕。
这个男人,陈春海?
这不是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他和校医遇到的一个像地痞无赖一样的老师吗?
即便是打了马赛克,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当时食堂还有很多人,被拍下来不足为奇。
可这图绝对断章取义了。
校医的身影完全被p掉了。
以远处角度,听不见内容的情况下,只要不瞎,明眼人还是能看出,推推搡搡的,是发生了什么争吵,绝不是搞暧昧。
有人,一直跟踪他,亦或者,恰好被不喜欢原主的人看到并拍摄了下来。
他的名声已经那么臭了,还想着搞他,除了何程安,他真不知道哪个人会这么无聊,盯着一个无权无势,无钱无品的私生子。
何茗湫面对顾清的眼神考究,虽眼眶泛红,还是强行逼迫自己冷静。
他是个老师,我不认识他。
中午的时候,我跟校医在食堂吃饭,他想打校医老师的主意,我就去拦截,力气太小被他抓住了,然后我一直在努力的摆脱他的拖拽。
帖子里面的文字完全是在混淆黑白,包括这张打了马赛克的图,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顾清听完,倏地笑了。
你是想说,你中午在跟校医吃饭,结果有个男老师骚扰校医,然后想强行带走校医,你去拉架,也被纠缠住了?
何茗湫很认真的点头。
顾清眼含冷漠之意,嘲讽道:你还真是敢编,干脆说,这男的是个恐怖分子,打算带走你当人质得了。
我,我没有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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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