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烈的咳嗽几声,泪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他倚着墙,满眼疲惫,喃喃自语,我属于自己,属于自己
顾清被推开,踉跄的后退几步,他看见这样的少年,心钝钝的疼。
他没想到自己的质问,会让一向唯唯诺诺的少年这么崩溃。
顾清,你把我当什么?少年的嗓音很哑,他的眼睛还是那样漂亮,独独缺了色彩。
反而像个盲人,眼球空洞而漆黑。
当什么?
顾清陷入了沉思。
十年了,他把何茗湫,究竟当什么?
是十年相处的朋友,还是把他当个消遣的玩物?
顾清的沉默,少年看在眼里。
他像是想通了,卸去了束缚,抬起右手,用牙齿咬断一根皮绳。
那皮绳上串着珠子,一颗很漂亮的珍珠,粉粉圆圆的,色泽极好。
何茗湫将珍珠握在手心里,忍不住摩挲了几下,在顾清略疑惑的表情下,朝着顾清的方向,扔了过去。
顾清弯腰,捡起那颗珠子。
这是
这是阿清第一次带我去玩具店的时候,我不小心把玩具熊围裙上的珍珠抠了下来,这就是当时的那颗珍珠。
还记得阿清那个时候已经是个小大人了,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没关系,还花完整的价格将熊买下来,送给了我。
那一天,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人生第一次,有人送我东西,还是我最喜欢的男孩子送给我的。
我欢喜的将这枚珍珠收藏,攒钱钻孔,买了一根编绳,将它串了起来,做成了皮绳。
现在,我把珠子还给阿清。
也斩断我所有的念想。
何茗湫抹去眼角的泪,这几天一直哭,他的眼睛很肿,哭一次疼一次,都比不过心里撕裂的痛。
顾清呼吸一窒。
他想起来何茗湫说的那次事件了。
那颗珍珠是他故意从小熊身上扯下来的,赖到了何茗湫身上,就是想看他被店员辱骂,出糗。
他也确实如愿的看到了。
最后看何茗湫哭那么惨,一副穷酸样,才不耐烦的花钱将那个熊买了下来,急匆匆的就回了家。
他根本就没有何茗湫想象中那么好。
手中冰凉的珍珠仿佛有着千斤重,顾清手在抖,他笑得有些勉强。
茗湫,你说这些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断了念想?
字面意思。何茗湫深呼吸一口气,以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做了十年的小跟班,我累了。
顾清,就这样吧。
顾清上前,强势的拉住何茗湫的右手。
他情绪在失控的边缘。
他死死的钳制住何茗湫的肩膀,眼睛里隐隐冒着红血丝,你打算丢下我,跟野男人在一起?
嘶。
何茗湫一直抽着气,疼痛驱使,止住的泪珠再次滚落。
顾清的力气太大,他感觉自己的肩膀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艰难的开口,我们本来就没在一起过,谈何来的丢下。
少年抬着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男生,揪心的痛缓了缓。
早该结束了。
顾清有喜欢的人。
他死皮赖脸的跟着,比狗还不如。
就当,为自己留一点,最后的尊严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