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的人换了好几波,直到最后一人离开,哒哒哒,带着某种特殊节奏的脚步声响起。
楼徽——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个脚步声了,程溪睁开眼睛,双手交叉,看向门口。
一张熟悉的脸印入眼前,只不过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陌生,程溪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只觉得糟透了。
程溪垂眸,喝下一杯茶,压抑住心里情绪,楼徽并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耐。
第一次见面,似乎就被嫌弃了呢?还真是一次糟糕的见面。他在心里如此想。与他思维共通的小楼徽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让我出来。”
“不行,”楼徽心中道,“我会帮你的,但不是现在。”
楼徽拉开椅子,坐下:“你认识我?”开门见山。
“没有人会不认识你吧。”程溪回答的滴水不漏。
心情有些阴郁的程溪,并没有发现楼徽身上的奇怪之处。
楼徽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他并不想被人当成变态。
看监控的陈乐有些无语,就这样还想追妻?
楼徽道:“最近有人性格变化极大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程溪回答,“我之前不才经历过?”
“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程溪回答:“一个人性格的转变不可能如此的突兀。”
他们并不确定,这种情况是随机的还是定向的,会不会传播,但传播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一想到这种情况,就足够让他们头疼,谁也不想,自己亲近的人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插自己两刀。
他们必须尽快找到源头。
而程溪作为第一个“受害人”,无疑是十分重要的,他们担心受害人也会变成“加害人”,那么他们得到线索的难度会急剧增加。
“这是一种极为危险的精神控制。”楼徽开口,“他们是中了精神控制才会如此,这种控制极有可能会互相传播。”
“你不怕?”程溪道。
楼徽沉默,虚弱的小楼徽早已被动沉睡,他道:“不怕。”
果然如此,程溪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道:“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但我知道一点东西。”
“我需要纸和笔。”程溪神色并没有改变。
“好。”楼徽将笔和纸放到程溪面前。
楼徽会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信任吗?要知道笔和纸对于囚犯而言,可是“好东西”。笔可以趁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捅向对方的要害……不过,如果对方是楼徽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程溪写下几个字,推给对方:“看完就烧了吧。”
那上面写这几个字:“六位眷属之一。”但程溪并不能确定究竟是哪位眷属,但他可以确认,对方就是祂的眷属之一,能力可以骗人,但骨子里带着专属于祂恶臭的印记,却永远无法骗人。
楼徽的神色微微变得凝重和专注,深蓝的火焰将纸条吞噬。他深深的看了程溪一眼:“多谢告知。”
他从头到尾没有怀疑他在说谎。
程溪的心情莫名好些,如果“楼徽”还在的话……他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外,程溪并不是一个会沉浸在过去的人,即使曾经的那一切可以称作幸福。
程溪又被换了一个监狱,环境好了不少,不仅有被子,还有洗澡的浴室。
“结果怎么样?”
简陋的研究室内,两男两女被紧束带捆在床上,他们都被打了药效极强的镇定剂,此刻正在在睡着,神色平静,谁能想象到表现这么正常的人,才是最危险的人呢?
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是个花甲老人,疲惫的将资料放在桌子上,摇了摇头,沉痛道:“不论是寄生检测还是血常规等等,都在正常人范围之内,只有精神鉴定认知才能察觉到异常。”
一个基地有多大?动则上千,全员做个精神鉴定认知,要花费多大的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