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都是之前和鸳娘说话给说忘了,怎么就忘了提前给他将这衣服送进去呢?!
林穗穗这会儿懊恼得肠子都要青了,来回在内室里转了几圈,她本想着出去叫白果她们进来往里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只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迅速被她给扔出去了!
总觉得,好像这么安排肯定会倒大霉!
她来回又斟酌了一番,最终决定一咬牙,她还是自己给送进去好了!
想到这里,林穗穗也没有再犹豫,直接上前把陆则的衣物抱起来,小心翼翼的迈着小碎步往盥室挪过去。
她凑在门口小心的听了一会儿,只能听到里头的水声,倒是没有其他的动静。
反正浴桶旁边还隔着屏风呢……
林穗穗心里一边想一边给自己鼓气,慢吞吞的挑起帘子,蹑手蹑脚的挪了进去。
盥室里光线有些昏暗,被腾腾的热气一晕,更是昏黄朦胧,让人难以看清楚东南西北。林穗穗仿佛是一只掉进了铁桶内的小鼠,心里原本就忐忑不安,只来得及有那个胆子看了一眼屏风的方向,便一咬牙闭上眼埋头往里闯。
她计算好了距离,也忘了估算方位,她这闷头闷脑的疾步猛冲过去,没有任何征兆的,整个人脑袋便重重的撞在了屏风的木质支架上……
“嗷!”
林穗穗一声惨叫,下意识的抬手要去捂头,但是又突然想到怀里还抱着陆则的衣服,她慌慌张张之下整个人失去平衡,脚下打滑便朝着地板上横摔下去。
陆则其实在林穗穗进门时就已经知道了。他正洗浴完毕在穿衣,就看到他家娘子仿佛一只闭着眼的豚鼠一般从外面进来一头撞向了屏风架子……
好在是他反应快,过去一把将小姑娘捞入怀里,否则这一跤摔下去,小姑娘的额头,怕是要伤上加伤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陆则打横抱起林穗穗,快步往外从盥室走出,将还有些发晕的小姑娘小心的放到了床榻边坐下,而后转身去给她寻化瘀的伤药。
“我去给你送衣服的,没想到里头光线太暗,地又太滑,一时间没看清路所以……”林穗穗抬手小心的摸了摸额头,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她这里明天早上肯定是青紫一片。
现在脑袋瓜都还嗡嗡的……
“你不知道,盥室里一直都备着一套我们的衣服在里面吗?!”陆则有些无奈的看着坐在床榻边看起来又委屈又可怜又有些好笑的林穗穗,拿着化瘀的伤药过来挨着她坐下:“你忍着点儿,我帮你把淤血先揉开。”
“不不不……嗷……”
林穗穗下意识的想要跑路,只是脚步还没来得及往外迈出去,就被陆则一把拉着手腕给拽了回去,很快,内室里就传来了小姑娘凄厉的惨叫声:“轻轻轻点儿……”
遭了这次罪,从晚饭到第二天早上,林穗穗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她原本是想着今天若是天气不错,她便正好去看看那几位医官的。
然而现在额头上一个大包,她还是决定现在家里待着,等回头额头上的包消下去再出去也不迟。
要不然就这么出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家夫君揍她了呢!
林穗穗的盘算是不错,可是架不住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
她不出门,可是却防不住有人亲自来登门了!
这一趟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镇北将军夫人,裴朝月。
“你要不要回避一下?!”听到来客,林穗穗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去看站在她身边不远的鸳娘。
要知道,之前鸳娘在将军府的时候,这裴朝月可是没有少给鸳娘罪受,如今好不容易鸳娘已经离了将军府,这些过往的旧人,能不见暂时还是不见最好。
然而面对林穗穗的好意,鸳娘却轻轻的摇了摇头,十分肯定的对林穗穗回道:“女君的好意,鸳娘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