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道:“老实说,你看不懂的。”
陈确铮暗暗心惊,他知道金岳
。霖和沈有鼎二位先生虽然都是联大哲学系的教师,沈有鼎却是金岳霖在创办清华大学哲学系后招收的第一个学生。陈确铮没有想到沈有鼎竟能如此直白地告诉自己的先生某本书他看不懂,全然不管可能会给先生造成的难堪。
然而更让陈确铮惊讶的是,席间的筷子没有停,似乎除了他,完全没有人在意此事。
金岳霖先生面色如常,只“哦哦”两声,轻声说道:“那就算了。”
殷福生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一眼陈确铮,放下了筷子:
“岳霖师,之前我一直想请教,上次的逻辑学报告,为什么陈确铮学长的分数会高于我呢?”
陈确铮全然没有想到矛头会突然转向自己,他略微有些尴尬,只好默不作声。
金岳霖起初先是一愣,接着“嘿嘿”笑了起来,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你小子挺记仇嘛!我知道了,你这是特意把人家找来跟我对质啊!”
“你自己刚刚都叫他学长,你和陈确铮的思路虽然相同,但你的功夫却没有他深啊!”cascoo.net
说完金岳霖先生就把两人的报告详细地对比了一番,有理有据,细致入微。陈确铮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殷福生说起,自己早已忘了那次逻辑报告的事情了,没想到他竟会如此耿耿于怀。陈确铮更没想到,金先生对他们二人报告的内容竟然记得这么清楚,甚至一些论证的细节如数家珍。
金先生一席话说完,陈确铮简直目瞪口呆:
“金先生,那么久的报告,您竟然记得可真清楚!”
金先生谦逊一笑,沈有鼎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金先生的记性可不是一般的好!大观楼上的那副长联总有五百多字,先生只看一遍就背下来了!”
殷福生也对金岳霖先生早已心悦诚服:
“学长,岳霖师说服了我,这次报告我确实写得不如你,不过你等着!下次我的成绩准超过你!”
陈确铮微笑:
“好,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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