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枫这些人对谢姜不是没有怨恨,都巴不得主子彻底醒悟与她划清界限,但他们心里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家主子不轻易上吊,一旦吊上去了,就非得在这棵树上吊死。
问枫送谢姜出去时有些犹豫,他不确定主子是不是心口不一,总觉得谢姑娘要是就这么走了,主子心里不可能痛快得起来。
“谢公子要不要喝杯茶歇息一会儿?”
“有话直说。”
“谢公子留下来吃个晚饭吧,等吃完晚饭,再回去安抚安抚我家主子……”问枫弱弱道。
明明事情是因她而起,她也有责任平息安抚,可问枫提出要求之时,却莫名觉得心虚气短。
搞得好像自家主子无理取闹,还要她费心费力来哄似的。
可问枫面对谢姜腰杆子就是直不起来。
“你是不是想早点气死你家主子然后给他陪葬?”
“我不是,我没有……”
问枫跟上谢姜的脚步,“主子这会儿是在气头上,但也并不是真的不想见谢公子,主子怎么可能不想见谢公子?主子哪时哪刻不想见谢公子了?主子也就嘴上冷酷了些,但心里肯定还是希望,谢公子能够给他一个合理解释。”
“我刚给的解释还不够合理?”
借徐世子的眼珠子用?谁没有一双眼珠,为什么不借他家主子的。
“您喝杯茶润润喉咙,也再给主子一点时间,谢公子还不了解我家主子吗,只要您多费心哄哄,再大的气也要消了。”
“你家主子什么气性你们心里没数啊,你看他那样一时半会儿能消得了气?”
别耽误他去徐衡宴那儿寻开心,过两天徐衡宴就要回宁河了,等徐衡宴走了再哄易砚亘不迟,也省得她两处奔忙分身乏术。
“吃完晚饭差不多了。”
“你对你家主子的心胸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谢公子,您就这么走了的话,我家主子……”
“先让你家主子冷静几天,现在我解释他也听不进去。”
“几天?”
“问你家主子去呀,他说几天就几天。”
“……”
一直将谢姜送到大门外,或者说一直追着到了大门外,也没能说服谢姜留下来。
望着谢公子潇洒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上马离去,问枫心梗得都出现错觉了,谢公子好像并不是很在意他家主子会不会气死?
吩咐人盯着点谢公子的行踪,问枫才如丧考妣的返回去,小心翼翼隔着门禀报了一声。
书房里静悄悄的半晌没有动静,问枫和山柏直觉很不妙,随即便听到一阵茶盏碎裂声响。
问枫和山柏站在门外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主子从前并没有摔东西的习惯,更不可能因为
什么事就主动攻击人。
但是自从谢姑娘出现之后……
他家主子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多少孽。
书房里。
易砚亘气得脑子里嗡嗡地。
她凑到跟前的时候,易砚亘怕自己忍不住杀了她,听到她就这么走了,易砚亘的一颗心坠入了冰窟。
让她走她就走!她就这么走了!
而且他的心中还有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
良久,书房里传出易砚亘的声音,“她去哪儿了?”
问枫后背早已湿透,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又不能不说,“谢公子她去、去的是,魏国公府的方向。”
哐当一声巨响。
巨大的书案被重重掀飞了出,将那副巨大的屏风砸成两半。
谢姜进魏国公府的大门就跟进自家菜园子一样方便。
哪怕魏国公和徐二老爷不愿意与谢姜过多来往,甚至早就有与谢姜划清界限的意思了,也阻止不了谢姜频繁地在魏国公府上进进出出。
最让他们不满的是,徐衡宴还对她开放了世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