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年级全体师生的注目下,席宁头皮发麻的接过年级组长递来的话筒,清了清嗓音,用她独有的乖软声线吐字清晰的念她早就打好的检讨腹稿。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大家早上好,我是高二(1)的席宁,对于此次的缺席升旗仪式行为,我感到深深的自责,希望各位同学引以为鉴,以我为耻,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我的错误,下次绝对不会再犯。”
说罢,席宁飞快的把话筒递给下一个学生,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眸看鞋面,装的淡定从容和无关紧要。
今天是个晴朗的天,空气中散发着冬日的冷空气,主席台和足球场被挂在蓝天上的太阳笼罩,刺眼的阳光没有温度,却带着灼人眼的亮度。
不少学生被这种太阳光照得心烦意乱,烦躁的在原地动来动去。
席宁也不喜欢这光线,面无表情的抿着唇,脑海中被刚才的一幕疯狂刷屏。
江肆那个疯狗!
下嘴可真狠。
而且咬的一点预兆都没有。
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被咬破皮的那刹她差点就叫出来了,却被少年不由分说的捂住了嘴,把所有声音都憋回了喉咙里。
江肆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东西啊?怎么可以前一秒和她打得你死我活,后一秒就毫不征兆的咬她一口?
咬的疼死了!
属狗的吧?
话筒传到江肆手中,他还没开始检讨,就见教导主任杨国胜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话筒。
杨胖子拿着话筒,掷地有声的问:“江肆,你的校服呢?为什么不穿校服?”
高二年级的学生们对他这一行为表示理解。
如果说升旗仪式是年级组长的逆鳞,那不穿校服就是杨国胜的雷点,一踩就炸那种,童叟无欺。
众目睽睽,二十一班的学生也挺疑惑,江哥早上明明穿了校服的,怎么消失两节课,校服也跟着失踪了?
灼灼烈日下,少年清晰流畅的脸部轮廓立体分明,每一笔每一画都镌刻着离经叛道的邪肆不羁,眉宇间若隐若现的戾气昭示他就是个刺头。
半天得不到回答的杨国胜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江肆,你哑巴了?还有,站好,别跟个小流氓似的。”
江肆把插在裤兜里的手拿出来,懒散的站好,正要继续戏弄下杨胖子,余光却注意到席宁被晒得红扑扑的脸颊,像个熟透的红苹果一般,勾人采撷。
心情立时就不美妙了。
江肆沉声回答:“被野猫拖走了。”
台下一阵哄笑声。
杨国胜严肃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他气急败坏的怒吼:“江肆!”
“主任,实话你也不信,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杨国胜气的脸都涨红了。
拿着话筒的手都抑制不住的抖啊抖。
江肆却没闲心跟他纠缠,视线停留在他手里的话筒上。
“杨主任,我的检讨你还听不听?快要上课了。”
因为这种事耽误上课时间确实不好。
杨国胜狠狠瞪了江肆一眼,才不太乐意的把话筒递给他。
江肆握住话筒,他声线偏沉,带着点变声期的磁性,微微拖长调子,就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挑衅感,听着就很欠。
特别适合拉仇恨。
他一开口,几乎就没有打不成的架。
再和谐的谈判,从他开口那一刹那,就充满了无形的火药味。
除非确定了要打的架,不然南区的小混混都不会轻易祭出江肆这个行走的拉仇恨利器。
二十一班就不同了,他们巴不得江肆每天都跟一班来一场垃圾话对骂,听起来,气势上绝对是压倒性的胜利。
“各位老师同学,我是江肆,二十一班的,对于翘升旗仪式的事,很对不起。”
寥寥几个字,说完他就潇洒的把话筒递给了一边的学生,检讨作的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