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那个在一圈叔叔伯伯面前现眼的倒霉蛋。
一周七天,都城病情严重的几个大佬我轮流见了个遍。他们身居高位几十年,都是头发花白(或者染成黑发)的老家伙,眼睛锋利得像刀子一样。
经手的人一多,我多少心里也有点感觉了。至少,我松开手掌回撤气时,他恢复到了几成,我大多心里有数,也有几分得意。
这些人或者微笑满面运筹帷幄,或者有高手临事渊渟岳峙风范,但多年顽疾或减缓或治愈时一瞬间的喜悦总是遮掩不住。临走前大多想和翟老师拉拉家常,可惜我们翟老师的狗脾气,一般人都拉不来,呵呵。
其中一个顶住翟老师“你怎么还不滚蛋”的冰冷眼神,上前问我:“年轻···咳,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我老实巴交地回答:“还没想起来。大家就叫我飘哥。”
翟老师补充一句:“给你们的知情同意书上,有他正在使用的代号,你自己回去看。”
有时趁压榨狂魔翟老师去厕所的小缝隙,钱薇薇和我凑到一起窃窃私语,她拍拍我的肩,神色中有一丝落寞,说:“真羡慕你啊,如果我像你一样死掉就好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替她呸呸两口:“胡说八道什么呐!举头三尺有神明!”
钱薇薇说:“我没见过神明,神明长啥样?”
我只好承认:“我也没见过。”
她翻个巨大的白眼:“你知道吗,当年我是我们市里的高考状元,高分报考国内最棒的医学院,已经上了八年学。论理论,我比你娴熟一百倍不止,可论能力,我比你差得远了。”她越说越怅然,漂亮的眼圈红了。
我自己当然知道我是占了魂体比他们人身更容易凝聚气,天赋点也多在医疗方向的便宜,看书虽然努力,也只是因为躲不过身后手持大鞭的翟老师,跟她是真的没得比。连忙说道:“不···是因为我是鬼,咒语使用灵活而已。肯定比不上医学大佬们一代接一代地钻研啊。”
钱薇薇吸吸鼻子,顺便把眼泪也吸回去,说:“不。就目前观察,你在重危病症方向能力很大。我比不上。你知道我为什么加入鬼事部吗?”
不等我接话,她自顾自接下去:“就是因为,当时招募的人说,如果我们能够充分了解鬼这种东西···或者生物,一定能够在医疗等方面取得重大突破,意味着我们能够挽救当前技术下,难以挽留的生命,也能提高无数人生命最后一段时日的生活质量,给他们以尊严。我想,这是对得起希波克拉底宣言的事情。”
我突然羞愧,是的,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救活病患给我带来满足感,但更多的快乐从“我是强大的,别的人不能像我一样救人”这一概念而来。虽然人在机器一样背诵医学书籍,可我没有悬壶济世的情节,我不在乎我不认识、接触不到的人。
而面前的女孩子眼神干净、坚定,像一根火柴。
这种人或许不多,但只要有一个,就足以震慑世人。
可能是我呆头鹅的样子太傻,她噗地笑出来,摸摸我的脸:“你怎么傻乎乎的?我希望你无比强大,更强大、更强大,要能拯救更多的人;而我也要更加努力,把独属于鬼的能力,变成每一个大夫都熟稔于心的技术。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换一只鬼研究。”
她眼珠一瞥,闪入右边走廊。果然后面传来翟老师踢踢踏踏毫无活力的脚步声。
我对着他发牢骚:“明天要给谁看病,病例能不能剧透一下,今天那个议员问我,我帮他治病的原理是什么?我支支吾吾,汗水都要淌下来了。”
“该教你的,我都教过你。怎么着,给你公式自己还不会套模板做题吗?要学会学以致用,死读书只会变成一个傻子。”
我生气地反驳:“郭靖不也傻乎乎的,最后也是绝代高手啊。”
翟老师一声冷笑:“你快别侮辱郭大侠了,人家梵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