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心中明悟,调转能量向他输出。
感觉不太好,我的心脏上好像挂了一只小小的钩子,被轻轻的挂了起来。身体像人形气球,顺着钩子钩破的微型创口缓慢地漏气。
我恍惚听见了“嘶嘶”漏气的声音,认真侧耳听,应该是幻觉,我把自己逗乐了。
好像有作用,王晨血不再往外涌了,我不再摸到新鲜喷涌的血,而是黏唧唧即将凝固的东西,像猪血一样,闻起来还挺香的,让鬼流口水。
不不不,阿鬼现在一点都不饿。我连连摇头,逼自己集中注意力。
王晨似乎动了动,仍然是眼睛半睁不闭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他醒没醒。
我能感受到他身体里的巨大创口正在愈合,从里到外,从大到小。随之而来的是我自己海啸一样说来就来的困倦感。
眼皮子忍不住黏住,我身体一歪,我睡着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鬼也能睡觉,还挺舒服的。
醒来的时候,周围的环境令人厌恶地熟悉,以至于我让自己再打了几个盹才想起来,我已经死了,不太可能像我活着时一样每天医院躺着,在清晨医务人员们查房的喧嚣里醒来。
可是这里确实是医院。
我躺在床上。不,划掉这句话,我身体横放飘在床的上方。
旁边是靠坐床头的王晨,他清醒着,穿着病号服,手上裹着绷带。
他手上哪里来的伤?
我纳闷想道。
“昨天用手拦了一下那把刀,还有一点小划伤,问题不大。”这人说道。
目光从他的手上移到深邃的黑眼睛,他竟然是看着我说话的。
“你···你能看见我!”我大吃一惊,跳了起来。
王晨古怪地打量我。
我也看向自己,我站在自己刚刚躺过的位置,脚飘在距离地上几寸的地方,上上下下,脚尖偶尔能触碰到地面。在王晨眼里,我大概是个被病床一分为二的形象,他只能看见我病床之上的上半身。
我们沉默地对视,似乎能看到对方脑中呼呼运转的CPU。我第一次当鬼吓人,他大概也是第一次见鬼,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