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对面的薛红脸色瞬间变了,看鲁斌的眼神彻底变了。
他不是普通的兵痞子?
是刚调过来的县级干部?
鲁斌一直留意着她的表情变化,见她这下被吓着了,暗自憋笑,极其配合他:“好,我明天报道后就开始工作,先过来临水村调查村干部的作风作为吧。”
说完,还高声对一直低头洗药草的盛染说着:“盛染同志,我刚听伍行野说你们母女俩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何村长和其他干部,甚至工会妇联都视而不见,这件事情很严重。我新调来嘉合县工作,明天正式上班,我刚听伍小满同志说你身体恢复正常
了,有空来县委办公室找我谈谈这些年受过的欺压委屈。我会实地调查,若一切属实,政府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傻子恢复正常了?”薛红旁边一个女人侧头看着盛染。
薛红并不知道盛染恢复正常了,也不知道盛韵宁受伤住院了,她现在也不在乎她们母女俩的事,心里忐忑的是鲁斌的态度,他这是因为伍行野一句话就要调查何村长?
若何村长被调查,他们看何家不顺眼,要将他赶下台,那何家上下肯定会收拾她的。
想到这,她心慌意乱了,忙舔着脸笑:“鲁同志,伍行野外出当兵多年,不了解我们何家的事。我们当年也
不是故意欺负她们母女俩,是盛染她妈一到何家,我小叔子身体就变不好,后来还被她害得摔成重伤去世,我婆婆气愤不过才骂她们灾星扫把星的。”
“何大娘,你说谎时麻烦打一下草稿。”
伍小满听不过去,站出来第一个反驳:“鲁哥是外地人,不懂你们家的事,我还不懂吗?”
“彬生叔明明是天生体弱,常年喝药,摔成重伤也是你们婆媳俩逼迫他大雪天去砍柴导致的,跟盛姨没有任何关系。他受伤了,被你们嫌弃驱赶,也是盛姨一直赚钱照顾他到去世,这村里人人皆知的。明明是你们自己家看她们母女不顺眼,故意将彬生叔的死怪
罪在她们身上。”
“伍小满,你知道个什么啊,她们母女俩本就是扫把星灾星,彬生若不是救了盛韵宁,他就不会早逝了。”
薛红尖声刺耳的将小叔子的死推卸到妯娌身上,也怪罪她管何家的闲事:“你少来管我家的事,回头我会跟李桂芬说,让她管好你这张嘴。”
“本来就是事实,你还不让人说啊。”
伍小满内心正义,但还是有点怕家中长辈,她知道回家后又会挨一顿骂的,可看着她欺负盛染,又忍不住为她出头说话。
“什么事实,全是你在胡说八道捏造出来的。”
若不是碍于鲁斌的面,薛红正想上前撕她
,也连忙逮着机会解释:“鲁同志,伍小满才十几岁,她根本不知道何家的事,她都是听别人胡说八道的,根本不是事实。”
“小满说的就是事实。”
伍行野出面帮衬堂妹,一双深邃淡漠的双眼睨着她,富有磁性的嗓音暗哑低沉:“彬生叔出事当天,我还去山里帮着找过他,后面何家的态度我也亲眼看到了。当时何村长还只是个普通干事,出面调节何家家事的是李主任,后面彬生叔一家三口分家单住两三年也是李主任督办的。彬生叔死后,该是盛姨母女俩的田地牲畜钱财都被你们拿走了,你们婆媳两撒泼打滚不给,这事李主任也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