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防的,惊了他心脏最深处。
陈渊停住。
昏沉,而情不自禁。
其实,沈桢没睡着,她刚要睁眼,迷离中,脸颊落下一点湿热,浓厚的,致命的男人味和酒香。
陈渊有个习惯,只饮白酒,那些红酒,洋酒,他喝不惯。
而白酒,更沉,更烈。
融合于他的吻,就算不缠绵,也暗含疯狂。
那触感在沈桢的肌肤间,偏强硬,类似胡茬、唇纹和一切来自男人的坚毅与英挺,安全性的味道。
有温度,有棱角。
沈桢躺着一动不动,她没想好该如何面对这一幕。
陈渊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和那双成熟蓄满波涛的眼睛。
负责输液的高护士这时敲门进来,“陈先生,您也在。”
陈渊直起腰,“你认得我?”
“当然了,您在我们护士站相当有名,沈小姐的未婚夫。”
他看向沉睡的女人,“她说什么了。”
“沈小姐很少出病房。”
高护士叫醒沈桢,挂上水,等她走了,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好半晌,沈桢问,“来多久了。”
“才到。”
“你喝酒了?”
陈渊淡淡回,“有应酬。”
一番对话,反而加重了微妙。
沈桢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自己开车吗。”
“秘书。”
“黄秘书...辞职了?”
陈渊看了她一眼,“是。”
她没说话。
“怎么不问为什么。”
他语调深沉,很高级的低音炮,蛊惑得沈桢鬼使神差顺从了他,“为什么?”
“怕你误会。”
她顿感局促,“我能误会什么。”
“我和她,没睡过。”
这句太直白,沈桢更无所适从,“嗯。”
陈渊笑着,“嗯是什么。”
“就是已阅。”
这样的老干部风,逗得陈渊喉咙溢出笑,“不恶心了?”
沈桢回避他眼神,“那是你的自由,不关我事。”
话里话外,在撇清,疏远。
她这股劲儿,陈渊很上头。
他伸手帮沈桢挽起垂下的一缕发丝,她身体一僵,偏头躲。
陈渊手扑了空,停在那,从摊开到缓缓虚握住,“抱歉,我醉意太重。”
她摇头,“我没怪你。”
“周海乔那边,江律师一直跟进。”
没等她应声,陈渊问,“你喜欢看电影吗。”
沈桢没忍住笑,“现在?”
陈渊手心有潮潮的汗渍,倒不是紧张,他也算情场老手,是病房里太热。
一听她笑,他也随着笑,“那出院,好吗?”
沈桢不言语。
陈渊略弯腰,挨近她,整个人的神韵格外温柔,“就这么定了。”
周五,沈桢出院,陈崇州临时添了一台手术,一个七岁小男孩被开水烫伤下-体,有残废的风险。
原本他不打算主刀,心思没在这,但顾院长点名,非陈崇州不可。
那小男孩背景太硬,容不得分毫差错。
中午,廖坤从隔壁手术室出来,正好和陈崇州碰上,他脱掉湿透的手术服,顾不上休息,风风火火往外走。
“你去哪?”
“办正事。
廖坤瞧对面的住院部,女人的事,的确属于正事。
乔丽今天盯梢一位软饭男,老婆是女企业家,名气蛮大,要收拾软饭男,因此,她腾不出空到医院,沈桢找了宋黎。
而陈崇州那辆捷豹,直接横在了中间。
他身上,浓稠的汗,消毒水味,似有若无的血腥,以及清冽的玫瑰木男香。
捉奸何娅那天,也是这款香水。
陈崇州念旧,长情。
割舍不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