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熬人了。
廖坤语重心长劝沈桢,“再坚持一阵,陈主任这款男人,他动心和死心非常困难,你九十九步都迈...
“你们一个阵营的。”她直白打断,“不公平。”
“你别冤枉人啊!我可不渣。”廖坤讨个没趣,撤了。
回办公室,他还堵心,又杀到诊室,陈崇州在坐班,病人去一楼开药,只他自己。
“实习那会儿我经常替你背锅,都转正几年了,还替你挡枪!”
陈崇州记录病情,不理他。
廖坤说,“沈桢找我打听了,要报警。”
他撂下笔,神色凝重。
“我没辙,她直接要录像,出这档风波,咱医院有责任,只能无条件配合。”
陈崇州视线落在桌角,一束枯萎了的蓝色妖姬,倪影送的,说像她。
惹火,妖娆。
花瓣基本蔫儿了,他没舍得处理。
“顾院长在吗。”
“在。”廖坤明白了,“你担?”
陈崇州垂眸,继续动笔。
“她是给你下降头了啊。”
“我没说担。”
“那你不也护着她?你不如亲手毁了旧爱,留住新欢。”
他皱眉,“新欢。”
“沈桢啊。”
“没有过。”陈崇州又划清界限。
他纯粹是,在女人那栽一次跟头,阴影贯穿一生。
廖坤掸了掸白大褂的下摆,“陈主任,为倪影那婊子隐瞒真相,你别后悔。”
婊子。
这是知情那段轰轰烈烈爱恨的人,头一回明目张胆,当他的面骂她。
倪影收到陈崇州的短信时,正在和陈智云谈判。
手机一震,她划开,没备注,尾数1018。
她认得这号。
10月18日,她生日。
陈崇州当初为拿下号码,连续熬夜半个月,给企业做金融测算,砸了十万,从原主手里买的。
他在埃菲尔铁塔下,远处是浪漫的塞纳河,对她说,倪影,我用一辈子。
她笑得又坏又浪,“是用倪影用一辈子,还是用手机号啊?”
陈崇州说,“都用。”
其他男人发誓,如同放屁。他发誓,含金量百分百。
他最憎恨,男人出轨。
因为陈政背叛了他母亲,抛弃了他。
倪影相信,陈崇州口中的一辈子。
可她更难以抗拒,灯红酒绿花花世界,成年人的乐趣。
法国太耀眼了,塞纳河畔南岸的有钱人,凯旋门和香榭丽舍大道,刺激着她的每个细胞。
于是她转身,投入富商的怀抱。从国外到国内,从未婚到已婚,她乐此不疲。
而事实上,陈崇州也是她唯一的净土。
倪影花他的钱不手软,同样会为他花钱,买几十万的表,几万的皮鞋,他从来不碰,他讨厌这些东西背后的故事。
糜烂过度。
她和他,不一类人。
这次,短信没标点,三个字——你干的
她猜到,陈崇州一定会调查。
倪影就为这个结局。
她要亲眼目睹,他的天平,究竟倾向哪头。
距离东窗事发,过去二十六个小时。
她这边安然无恙,证明陈崇州压下了,起码,他在想办法大事化小。
沈桢在他心中,看来没什么分量。
他护的人,爱的人,自始至终是她。
倪影笑了,回复他:什么呀。
一秒,他发来下一条:她。
倪影没回,放下手机,朝对面的陈智云说,“智云,我很高兴。”
陈家的男人,个顶个是绅士,尤其下了床,装得人模狗样。
年过半百的陈智云,在富一代的商人中,风度也排得上号。
他用方巾擦拭嘴角的酱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