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激起他的疑心和恼火,“我有钱没钱,你很在乎?”
“当然在乎,没有金钱的爱情,脆弱不堪一击。”
陈崇州表情不太好,“这是你不停傍富豪的原因。”
倪影无视他的反感,“我看中一个三十万的包,你当医生的薪水要攒一年,新款变旧款了,买了有意义吗?我讨厌其他女人比我先拥有。”
他冷笑,“你跟钱过,还是跟我过?”
她再次爬到陈崇州的膝上,“我跟有钱的你。”她手指拨弄他的皮带扣,他无动于衷。
倪影舌尖舔过红唇,“最新款的口红,很润。”
她最会撩他,陈崇州曾经年轻气盛,又迷恋她要命,她一撩一个准儿,他每次都臣服。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臣服令倪影丧失了俘虏他的兴趣,事实上,她是贪图有钱有势的生活。
为纸醉金迷的快感,不惜牺牲爱情。
至于他,把她当人,而不是不平等的玩玩,又护她,她不傻,自然抓着不放。
他相当于倪影求豪门不成的小康后路,改变不了她在这条路上的虚荣与浪荡。
陈崇州自上而下俯瞰她,好一会儿,语气也淡了,淡得没什么情趣,对她,对这副局面,彻底意兴阑珊,“有交警,坐好。”
倪影攀着他肩膀,一身浓香偎在他怀里,“和那个清汤寡水的女人接触多了,没兴致了?”
她越发不高兴,“以前,你可是很敏感。”
陈崇州没耐性了,“跟她无关。”
“你总这么推脱。”倪影一针见血,“可我的怀疑是在她出现后。”
“廖坤和你说什么了。”陈崇州懒得纠缠在沈桢那。
倪影笑容一僵,凭高超的演技,又无缝衔接毫无漏洞的笑容,“你那些朋友都看不惯我,不乐意和我说话。”
陈崇州捏住倪影的下巴,“你玩什么把戏我都一清二楚,肯配合你,是对你有感情,不要挥霍无度。”
她一动不动,注视他。
陈崇州随即松开,摸烟盒。
倪影按下打火机,凑近,点燃。
揭过那一簇火苗,陈崇州目光定格在她脸上,“你讨好的,是我的钱。”
她拇指一松,熄了火。
“我讨好他们,是捞钱。我讨好你,是情之所至。”
陈崇州直视前方,“你爱我吗。”
她莞尔,“爱啊,爱得海枯石烂。”
倪影从没正面答复过他,这次答复了,陈崇州更烦躁。
那种,很明显的谎言的滋味。
可她的心,他没法挖出来,他总不能强迫她说不爱,那更不是他要的答案。
他闷堵得难受,在富江华苑搁下倪影之后,又开车走了。
沈桢洗完澡,听见床头的手机响,一接,那边丢出一句,“半小时到你家。”
下一秒,终止通话。
又是那性子,他发号施令,必须服从。
紧接着,她看见昵称“吕布弟弟吕绸”发来的消息。
吕布戏貂蝉,廖坤的历史典故倒精通。
她回复:占我便宜?那头,他在科室开会,也没回。
沈桢路过厨房,正巧李惠芝掀开笼屉,“素包子熟了,你去哪?”
“卖废品。”
她追出,“空手卖?”
沈桢随便拎起一双羊皮高跟鞋,“款式过季了,卖收购站。”
李惠芝不信,“那才卖几十,你缺钱花?”
她心虚,支支吾吾,“勤俭持家。”
李惠芝调头去扒窗户,她虽然不玩车,不识货,可捷豹的车标,她认得。尤其这辆车牌号尾数666的银色款,太值钱了,是生-殖科陈主任的,她更有耳闻了。
等沈桢下楼的工夫,陈崇州喝完一瓶洋酒。
她穿着拖鞋,黄色的纯棉吊带裙,一拉车门,被浓烈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