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木却不肯起来。
好似下定了某一种决心磕头道:“秦姑娘,阿木请你考虑七王爷对您一往情深的份儿上,一定要接管七王的事。”
秦月华从没见过阿木如此正式,他的声音好像石头一样剪影倔强。
“什么……什么意思?这……这里不用接管啊,再说,有你,还有梁伯,这不是没问题吗?”
秦月华都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谁能招架得住七王爷随从这一跪?
而且在秦月华的印象中,阿木不跪任何人,连在主子面前都是自由自在的。
“秦姑娘!”
阿木抱拳的手有些颤抖。
那种感觉让秦月华觉得,他有很多事情不能说,可又在强忍着。
可秦月华缓缓支起身子。
她自己也知道,霍太傅就在城中,好似时刻准备带七王回京,她一样要护着他。
可是,重点问题,她无名无分,她没有任何名义,凭什么能担起堂堂当朝七王爷的事情呢?
那里面包含的可不只是家事,还有国事。
秦月华六神无主的缓缓坐在椅子上。
耳畔好似没有任何声音一般,只有阿木长跪不起的身影。
“秦姑娘!”
他声音里带着重任托付的沉重感,好像抱着一具千金大鼎,一次次的推到秦月华的怀里。
好沉,好沉!
殊青,你让月华怎办?
她缓缓回头看向内阁的方位,倏然垂暮倒:“好!”
“秦姑娘,从此阿木为你马首是瞻!”
阿木回答的很快,好似全然没听见秦姑娘的那个“好”字,是何等的无力。
“张权!”
阿木朝着外头喊了一声。
秦月华还没回过神来,那叫张权的人同几个伙计打扮模样的男人就进来了。
恭恭敬敬的要拜会,缺见是女子,根本不是七王爷。
“七王身体欠安,正在休息,这位是七王的……”
阿木想结尾,可到了这,他倏然看向秦月华,连他都不知如何给这位姑娘定下位份。
“我是七王请来的管家,叫我秦姑娘就好,张老伯何事找我!”秦月华不傻,她知道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哦,秦姑娘,请看!”
说着,那叫张权的老翁再次拱手,起身挥挥手,身后伙计端着一叠一叠的册子放在书桌上。
秦月华随手拿了一本,当时就觉得自己严重缺氧需要抢救。
账本?这一本还是布庒的账本。
密密麻麻,以下来了好几摞。
说完,那些伙计打扮的人就退出去了,只留下张权。
阿木摆摆手,把这位大佬也请出去了,随后才说道:
“王爷的生意做得很广,只是目前无人照料,养了一堆吃里扒外的东西,秦姑娘,这里是三年的账目!”
“……”秦月华当时扬起那张清秀的脸看着阿木,足足看了十秒钟。
他还做生意?
一个堂堂七王爷自己还做生意?
呼!
真特么是个奇葩啊!
“秦姑娘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阿木试探着小声问道。
秦月华瞳孔一缩,难言之隐?她的样子很像便秘的表情吗?
“你先别打扰我,我看看再说!”
秦月华回过神来,说完这话开始一本本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