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华面容平静,她早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
“跟殊青学的。”秦月华指了指山上,这丫的根本闲不住,又去山上伐树去了。
“他?”一提到殊青,秦大河眼里闪过的陌生感越发浓重了。
秦月华古里古怪,家里又多了个身份不明的陌生男人?一切的古怪这么串联起来,秦大河怎么就觉得毛骨悚然。
秦大河点点头便回了家。
猛地回头看时,秦月华一蹦一跳的进了自家院子,那背影除了比曾今活泼了许多,身材外貌明明还是他的女儿秦月华。
“大河,你想那么多干嘛?月华就是月华,咋还能月华不像月华呢?她都说了跟殊青学的医,只要能治好咱家俊华,跟谁学的还重要吗?”
这事儿传到刘氏耳朵里,刘氏可不乐意了,她才不会想那么多。
此话到底是把秦大河的脑袋给敲开了一窍,是啊,管她是谁,只要把俊华治好了,不就妥了?而且自家人治病也不收钱不是?
而且月华着实捏的黑疙瘩好用,方才还疼的哆嗦,这不,月华给吃了那药丸子,这就不疼了,还睡着了呢。
“嗯,知道了娘!”
秦大河忧心忡忡的想回屋补个觉,瞬间挪不动脚步了。
屋里还有个神叨叨的媳妇儿。
他咂咂嘴退了一步,可到底是问,还是不问!又该怎么问?
马大彪的话萦绕耳旁:秦姑娘医术高明,老子倒是不信她给自己娘治病还要收钱。
眼下不是正缺钱吗?
硬着头皮,秦大河撇开对秦月华的陌生感去了隔壁院子。
看样子殊青回来了,院子里又多了一批木头,二人正蹲在那交头接耳的商议着什么。
“殊青,我觉得我们可以挂个摘牌在门外,就叫秦氏木匠。”
“为什么叫秦氏而不是殊青木匠?”殊青显然不乐意。
“你入赘女婿啊,肯定跟我姓。”秦月华托着下巴烁烁双眸盯着殊青。
即便他耳朵根里听惯了村民老远指着他说:瞧,那就是秦家的上门女婿。
可他当上门女婿这事儿本就是一件荒唐的事,再说:“我是不是用一匹马付过聘金了?你要是想让我入赘,你得付聘金给我才对,而且,我可是很贵的。”
殊青很喜欢看着她一提到钱就发愁的样子,认真,纠结,可爱又无助。
“月华,既然……你懂医术。”秦大河打断了二人的甜言蜜语:
“你给你柳姨也看看成吗?”
殊青脸上的温存顿时被平静取代,这回算是找上门来了吧,他看向秦月华等着她的答案。
小娘这么不要命的算计她,把她往火坑里推,她到底会不会违背自己的医道不但不救,像他一样所有敌对他的人赠送一场斩立决?
秦月华没有思考,一下就答应了:“好,等我忙完今天的活就去看看。”
殊青凝眉,他本以为在挫折之中这丫头会变,变得和他是一路人。
她越是这般众生平等的慈悲,殊青越觉得他们不可能长远。
秦大河眼里放光:“那行,我先回去了!”
连往日爹的自称也不着痕迹的省略了。
秦月华心知肚明,若不是一开始担心引起人们的猜忌,她也不至于隐藏医术。
“你果真令我刮目相看。”殊青冷不丁的感慨了一句,他曾想过把这丫头永远留在身边为我所用,现如今他肯定彼此不是同路人。
这话的语气并没有先前打情骂俏的温柔,像是一句毫无感情色彩的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