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和把女儿分配好补贴棉衣的铜板收在手绢里,里三下外三回的缠绕结实塞进腰里:
“而且啊,娘想着他既然醒了就该回家才是。没过门就住在咱家传出去影响你名声,你奶呢也是这个意思,说是让你柳姨去打听了,可这一整天也没见她回来回话。”
秦月华收起碎银子收好钱袋:“他压根不是马……”
“娘,秀和啊……”门外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呼叫。
一听便觉得这秦大河是被狼追了一样,院门被蛮力拍的咣当咣当响。
“咋回事这是?”王秀和先一步出门出门,踩着咯吱咯吱的雪花拉开木门。
“秀和啊,救命呀……”
秦大河跨进门槛差点滑跪下,双手按着王秀和的肩膀这才稳住身形。
“咋了大河?这么晚了发生啥事儿了?”王秀和赶紧把他让进屋里。
秦月华一看秦大河青紫一片的脸,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月华你也在啊。”秦大河顿时觉得自己在晚辈面前失态,赶紧调整了一下表情:
“你先出去,爹有话跟你娘说。”
“去吧!”王秀和复议。
秦月华盛了两碗饭出门便朝着对面东屋走去。
“秀和,我知道月华现在能赚钱了,你一定攒了不少钱,快拿给我用用。”
秦月华听到西屋里传来的声音决然驻步,秦大河可真不要脸,竟然要钱要到这来了。
“我……”王秀和的声音明显犹豫了:“你不是能挣钱吗?你咋跟我要起钱来了?”
秦月华放心了,娘这话说得对,当初他脸养活自己孩子的钱都不愿意给,凭啥给他钱花?
“你有所不知啊秀和,玉蝶她不知道咋了,今儿一回来就高烧不退,还说胡话,我这钱今日晨起就给俊华芳华姐弟俩教学费了,实在拿不出瞧病的钱啊。”
原来是这样,柳玉蝶病了?
秦月华敲开东屋的门,顿时傻了眼。
屋顶飘摇的雪花顺着窟窿钻进来,在油灯上方洋洋洒洒的落下,宛如碎银子一样将殊青笼罩的光彩夺目。
秦月华立刻尴尬了:“吃饭吧,这点雪也……你也不冷,明天割点芦苇修修就是了。”
殊青坐在破桌前表情平静的迎上秦月华的目光:“方才来的人是你什么人?”
秦月华徒手把桌上的雪随便扫了扫,这才把碗筷放在桌上。
“我爹。”秦月华若无其事的端起碗筷招呼殊青一起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爹?”殊青凝眉:“那叫柳玉蝶的是你……”
“按理说是我爹没过门的小老婆。”秦月华表情始终平静,似乎并没有对这个半夜踹门来要钱的父亲有任何不满的地方。
“嗯。”殊青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月华:“怎么听起来你这小娘病了,你会给治吗?”
秦月华把碗底儿最后一口汤喝完了,脑袋扬的高高的,整个碗口几乎盖在了脸上:
“我能治自然会治,谁知道她是什么病呢。”
哈哈,殊青朗笑两声,是什么病症他一个外行人都可猜出几分来:
“有些事若是你知道了之后,我保证你即便能治也不会治。”
秦月华把手里的空碗往桌上一放:“这么自信?那你说来听听。”
“她作为你和马家的媒人,是要害你,此事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