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宁澈。
疏星朗月之貌,通今博古之才。
自小便展现出了过人的聪慧,也正是因为如此,贤妃子凭母贵,稳稳当当地受宠了十几年。
便是六皇子非嫡非长,朝中依然有不少人看好,想着得一份从龙之功呢!
拜佛这种事儿一开始也轮不到六皇子,可上面那几位要么躲,要么藏的,选中他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这事和方以恒原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但谁知半月前,六皇子宁澈来了国学院,特意找到了方以恒。
……
宁澈提前与国学院打了招呼,与一些成绩优异的学习谈策论学。
方以恒自然列在其中。
便是方以恒自认英俊潇洒,也要对六皇子的风姿竖大拇指。
宁澈那日并未穿皇子服,仅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
在论学快结束之时,宁澈看向方以恒,似不经意地问道:“方公子,你来自中州金陵?”
方以恒点头:“是。”
宁澈笑了,眼角泛起一阵涟漪:“金陵富庶,百姓生活安乐,学之一道更是人才辈出,今日见方公子才知名不虚传。更听闻每年的佛寺解签更是盛大,你可知是哪个寺庙如此灵验?”
方以恒:“回六皇子,如若灵验的话,应属万佛寺。”
宁澈微微倾身,脸上带着一丝崇敬与向往。
“佛光万色,普渡万民。这万佛寺,真是好名字。不过可惜了……”
方以恒垂眸,略勾了勾唇角,再抬头,面色平静无波,却也不接话。
六皇子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本王自小便在盛京,对我大越的风土人情也就在这儿了,听你这么一说,也着实想去看看。”
方以恒:我说啥了?
六皇子像是沉浸在某种对美好的期待之中,叹道:“佛者,慈悲为怀。想我作为皇室子弟,锦衣玉食,却从未替百姓尽过绵力,也实在惭愧。”
说着,拂了拂衣摆,起身向方以恒行了礼,眼中流露着感激:“多谢方公子提点。”
方以恒一头雾水:我又提点啥了?
之后,六皇子又说了些有的没的,期间对方以恒是赞誉有加,让国学院的其他学子既羡慕,又妒忌。
第二天,六皇子特意派了亲信来国学院传话,六皇子要去金陵替天子祈福,让方以恒做好准备,一同前往。
方以恒虽是谢了皇恩,心底实在是知道去不得。其后几天便每天出去晃悠,总算是碰见了开眼的纨绔,这一刀,帮他破了局。
血光冲煞。
六皇子再想拉着他,也不得行了!
……
听着大哥轻描淡写的叙述着,以安深知这其中的风险。
皇权天恩。
一不小心,便会丢了性命。
他们方家又不是名门世家,要是这六皇子错了心思,要一个小小商贾之子的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抬起头,以安看向大哥,神情端庄严肃。
“大哥,这六皇子明着风光霁月,谁知暗地是不是个阴损小人。你拒了他同去金陵的要求,可现在又实打实的回了金陵,是有什么变故了?”
方以恒闻言,看着家里最小的妹妹,白玉般的鼻梁高高拱起,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侧过脸,轻笑出声。
“七皇子宁沧,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