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恒这一跪,着实把屋内众人都惊的不轻。
以安看向大哥,紧接着就垂下了眉头,心里多了几分心疼。
方以恒是个多骄傲的性子,人人都到如玉公子温润细腻。
可谁接触谁知道。方以恒的如玉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强劲和倨傲。
上次因韩灵儿之事被父亲训斥,可那次认错顶多是在父亲跟前做样子。
这次......
以安瞧着大哥眼底的波澜,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这盛京地界儿,到底是鱼蛇混杂,生生将大哥磨的更厉害了。
……
以恒冲着方连海,沉声道:“父亲,儿子不孝,让您和母亲担忧了!但请父亲听儿子一言,这事出有因,不得不行此下策。”
方连海瞧着儿子眼里的执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跪着好玩是吗?”
以恒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家人,缓缓的扬起一抹笑容,温润如水,仿佛沐浴在阳光底下,整个人都带着光。
以齐挪着小步,一步步的挪到了二哥身边,凑过去小声道:“你说大哥是不是......?”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以达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看着大哥,又是欣慰,又是同情,又满脸写着‘不愧是我大哥’的骄傲。
以安转头看向俩兄弟,忙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父亲,只见方连海重重的叹了口气。
“起来吧!”
“谢父亲。”
方以恒跪的干脆,起的也潇洒。这让以达俩兄弟很是‘嫉妒’,凭啥他俩每次都要被打的狼哭鬼嚎呢?
方以恒还没时间安慰弟弟受伤的小心灵,面色冷峻的犹如寒冰附体。
“父亲,儿子这一刀实是无他法,如若不这么做,怕儿子身上要被打上六皇子的烙印了。”
张氏闻言却看向方连海,眼里都是担忧。
方连海却一动不动,只周身的温度逐渐冷了下来。
事情的起源还要从崔家来万佛寺开始说起。
每年越帝都要参禅拜佛,一则为国泰民安,二则也是彰显王朝君威。
今年崔家打了先帝的幌子,又是礼佛,又是还愿的,便有不少人对皇家有了些想法,莫不是还不如崔家敬孝先帝吗?
皇帝倒不至于为了这样的事斥责崔家,便想了法子,选一名皇子前去万佛寺,既也还了先帝的愿,也拜了佛。
这样的事,论以往,合该是崔皇后所生的二皇子前去,既是嫡子,皇帝又看重。
可这回,有崔家姑娘在呢,之前又与二皇子有过些纠葛,那再让二皇子前去,岂不是给了旁人嗤笑大皇子的理由?
二皇子是去不得,而大皇子呢,又称了病,每日都要宣太医看上一回,得出的结论就是“要好生养着”,这万佛寺,也去不了。
众人还好奇呢,什么时候身体强健的大皇子成了秧子?
可不管怎么说,总要有人代替皇帝去祈福的。
与二皇子年纪相仿的,多多少少的有些不便,那便落在了几个年岁小一些的皇子身上。
这朝内朝外,便都盯上了六皇子。
宁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