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待放的花苞。
“?”沈夜一头雾水跟着走,此时他已经无需纠结先迈哪条腿了,因为从这里走到有屋顶的地方,起码还有八百米。
这个距离正好欣赏下眼前英伦风格的古堡,毕竟再走近些可能就看不到全貌了,因为真的很大很壮观,像历史教材中的古建筑全息复原图!
怎么可能只住得下家主和继承人?就算一百二十岁的老罗素这辈子生生不息也够住了吧。
沈夜的关注跑偏,神奇地放松下来。
女仆将他引入门廊,推开门,穿过客厅,又是一条走廊。
沿木楼梯向上,墙壁镶嵌大幅的油画画像,男女老少或站或坐,一双双眼睛投来注视。
沈夜在一级转角顿步,仰视那幅人像,画中人是位中年绅士,身姿清瘦,目光明锐,表情严肃倨傲,他莫名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因为男人的面容竟有几分梅兰达的影子,说不好是眉眼抑或神情。
尤其这样仰视的角度,沈夜生出那种儿时寄人篱下的紧张感,好像高高在上之人的下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命运。
再转几次回廊,沈夜像掉落迷宫球的小钢珠,彻底晕头转向了。
女仆终于在一间门外停步,鞠躬,示意他单独进入。
沈夜礼貌地轻叩两下门板,推门走进去。
这不是一间正式的会客厅,而是类似起居室的私密房间,装饰乍看别致简洁,实际上每件不起眼的摆设都是带有纯白玫瑰家徽的订制品。
霍根·罗素坐在一只单人沙发上,并未起身,扶着身侧一支嵌有象牙雕制纯白玫瑰杖头的手杖在地毯上磕了磕,算是招呼。
“坐吧。”
沈夜在他对面坐下。
一百二十岁真的很老了,那天在晚宴上沈夜不曾仔细看过这位默默注视过他的老人,此时在自然光下贴近距离,对方有种与周围木质类似的气息。
老罗素细细打量沈夜,目光长者一般慈祥,而后他偏开视线,指引似的看向里间。
沈夜随他看过去,身处之地是一间起居室没错,隔壁正是与之相连的卧房,透过花格玻璃绰约可见室内布置。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窗纱,雪白的床铺……两张小小的单人床铺,头尾带隔挡,幔帐半垂。
这是一间儿童房?两个孩子的。所以地面铺了厚地毯,外面能轻易观察到室内。
双胞胎带来的联想诡异又悲伤,沈夜脊背爬上冷汗,转头困惑地看向老罗素。
“我的长子,爱德蒙·罗素,曾有一对双胞胎孩子。”老人讲故事一般叙述,苍老的嗓音透着遗憾,“可惜那两个孩子并没有在我们的身边长大,孩子的母亲将她们分别送养给了不同的家庭。”
“为什么?”沈夜暂时忘记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提问的语气竟有些委屈。
罗素家族不可能养不起两个孩子,那位爱德蒙在罗素家族也不咋出名,起码有资格住在这里的下一代不是他。即便老罗素没有生生不息,他也不缺少继承人。
老罗素幽黑的眼珠转回沈夜身上,确认一般盯着他看,这目光让人炸毛。
如果刚刚的话老罗素用旧西语讲,沈夜虽然不算精通也能听出那对被遗弃的双胞胎是两个女孩儿,可惜联盟通用语的“他们”不分男女。
沈夜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盯着老罗素布满褶皱的薄嘴唇,想赶在他说破密辛的前一秒堵上它。
他在白旸收藏的古早小说里读到过这种桥段,但他并不想成为被狗血淋头那个倒霉蛋。
差点忘了,他生父是宁折,养父是沈同舟,才不是什么爱德蒙。富老头突然变祖父什么的,是他想多了,白旸的房贷还得慢慢还……
沈夜一口气还没松出去,老罗素按铃叫了个人进来。
那人医生打扮,手里提着的医疗箱小心摆在中间茶桌上。
医生形如智能机器人,目光不与任何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