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木门发出沉重的响声。
敲得刚刚还趾高气昂的瑞贝卡瞬间如落败的丧家犬,夹起尾巴朝门口走进来的陈寂示好,“陈,陈主编。”
陈寂挂着笑,点了点头,“我记得你今天不是有场模特的报道?怎么还没去?”
瑞贝卡红唇扯了一下,露出有些巴结的笑容,“刚刚还在和罗斯说这个呢。”
被点名的罗斯猝不及防,跟着讪笑,“是啊,是啊,主编,你采访完了吗?”
陈寂嗯了一声,“过来休息一下。”
瑞贝卡见状连忙说自己要忙,然后就准备离开。
将要踏出房门的时候,身后的陈寂悠悠道了一句,“能力不行,别拿嘴巴硬凑。”
瑞贝卡脸色陡青,拳头握紧,很快就放了下来。
瑞贝卡回过头,硬朗的下颌扬起坚毅的弧度,“我说的有错?你不就是和大老板关系好,才上位的?”
陈寂抱胸看她,“瑞贝卡,你要知道,和上司打好关系也是一种能力。”
瑞贝卡气得面目扭曲,“什么能力?上床的能力?我可不会你们这些亚洲人的狐媚子作派......”
声音戛然而止在罗斯慌乱的语调中,“B,Boss.”
瑞贝卡刚刚还盛气凌人的模样,顿时萎靡起来,她回过头,看向西装革履的男人,“B,Boss.”
“我来得有些不巧。”
男人顶着他亮丽的金发,笑容绮丽,“正撞见我手下员工控诉我。”
瑞贝卡腿有些软,“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男人眼睛微微弯就,眯出一片冷色,“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说,我听听,上次陈主编还叫我其它员工的心声。”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弄起他袖上的金色纽扣,“我当时还挺不在意的,毕竟也不是谁都像陈主编一样,短短两年就带着Mode跻身时尚杂志前沿,就连Vogue也要对我们刮目相看。”
是的,前几年伦敦街头,众所周知的顶级时尚杂志只有一个,那就是Vogue。
现在呢。
还有一个不相上下的Mode
所有人都说,一个国外的时尚,却叫这个来自东方的女人玩于掌心。
每一篇出自陈寂的报告,不仅拨开表象见本质,还带有浓浓的东方神秘色彩,令人不禁回味。
这些,瑞贝卡根本就做不到。
不仅是写文章,更是其影响力。
瑞贝卡被羞辱得满脸通红,男人却毫不在意地起身,冲着陈寂昂首,“你跟我过来,我有事和你说一下。”
陈寂跟在男人的后面,忽略背后针扎一样的视线,细想起才来的时候,她那时身上只有路齐给她的几万。
路齐本来说再给她点的,但她觉得已经麻烦他太多了,不想再麻烦了,所以只要了这些钱,便婉拒了。
陈寂想,自己到时候稍微的苦点就行。
但她来了英国才知道,自己想法太天真,仅仅打点衣食住行,都几乎要把她的钱消耗殆尽。
更何况她还怀着孕。
她虽然有在杂志社的经验,但那都是在国内,国外根本就看不起在世界都排不上名号维尼亚,所以陈寂频频遭拒。
她只好打零工,维持生计。
也正因如此,她碰到了醉酒的大老板,Aaron。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