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抢过手机,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不可置信,“为什么?”
“为什么?”
顾聿铭噙起冷笑,掷出验孕棒,在温软眼里划开惊惶的弧度。
“你可以保证保持你病情的稳定,那么孩子呢,你能保证他的安全?”
她愕然盯着他,捂着肚子连连后退,一如这么多天来的举止。
所以打从一开始,她就想要瞒着他?
为什么要瞒着他?
不是他的?
他想起今天她和路齐去医院的亲昵关系。
还有他们之间那若有若无的熟稔。
顾聿铭面色陡沉,语气僵冷如铁,“我的?”
带着疑问的语气,仿佛在不断提醒温软,那一次又一次的他的质问、嘲讽、冷语,都是出自于他的真心。
所以,他不确定。
他要弄清楚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郁气梗在胸口几欲抒发,泪悬在眼梢摇摇欲坠。
但温软明白此时此刻,争一时口快,受罪的是自己。
她摸了摸尚在疼痛的脖颈,以一种决然的姿态望着他笑,“是。顾先生,是你的。”
细细缕缕的轻松感、喜悦感从心尖涌起,还未来得及奔向四肢百骸,就被女人的冷言打断。
“顾先生不信的话,要去做亲子鉴定吗?”
顾聿铭沉下嘴角,看着温软那副漠然的脸庞,划出讥讽的笑,“当然,等我忙完了这一阵子再说。”
心开始杳杳下落,为他的不信。
同时又舒了一口气,为他没有反对自己怀着这个孩子。
温软敛下眼底的落寞,支撑起笑容,弯唇示向,“好的,顾先生。”
顾聿铭讨厌她摆出这样虚伪的面孔,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捏紧她的下颚,“别在我面前笑,我讨厌你笑!”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
只是等她反应过来,喉咙就像被咽下一颗滚烫的热粥,顺着嗓子燎得心间疼痛无比。
温软哽了哽,弯唇的弧度微微抿起,“我知道了,以后不会笑了。”
顾聿铭看着这样的温软,气得胸腔堵闷,却又不敢再说重话。
沉默在两人之间氤氲开。
尖锐的铃声在此刻显得尤其突兀。
顾聿铭沉了脸色,伸手就要抢过来,“我说的话,他听不懂?非要你去上班?”
猛然的大力拉扯让温软煞白了脸,她失声尖叫,“不是,不是老板的电话,是林晚晚的。”
顾聿铭一顿,紧皱眉头,“林晚晚?所以不是出去工作,是去找她?”
温软默然。
顾聿铭见状,冷嗤,“既然是找她,那就更不用去了。”
“不行。”
温软想也没想的拒绝让顾聿铭眉头拧如乱麻,“为什么?”
他忽而哂笑,带着轻淡淡的嘲讽,“谁都比肚子里的这个重要是吧。”
他的话像是一个巴掌扇过来,扇得温软面无血色,嘴唇颤抖。
她惊惶地睁眼,卷翘的长睫羸弱地翕动着,“顾先生,我只是不放心晚晚,我怕她.......”
“怕她什么?”
顾聿铭走进,颀长的身影迎着门外灯光拉到温软的面前,挡住她眼底所有的光芒。
以至于四目相对时,顾聿铭竟然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听到她弱弱地回道:“追债的找上她了,我怕她有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