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隐下来,烧得火红的云跃然在温软的眼前,衬得指尖冰凉无比。
她捏着指,感受着那股冷意,摇了摇头,“不了。”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顾聿铭挑了眉,看着温软哂笑有声,“我突然发现,我的确如顾先生,如所有人所说,适合做小三。”
事情发展到了第二天,果然层出的新闻,铺天盖地骂着温软这个不知廉耻,划破正主婚服的小三。
维尼亚也免不了遭了围堵,更放出温软早已被辞退的消息。
【早该辞退了,留着这么个贱人,是想膈应谁呢?】
【估计那维尼亚不是也不是什么作风正派的公司,不然能这时候辞退?】
【我也觉得奇怪,早不辞退,晚不辞退,这个时候辞退。】
【这有什么奇怪的,显而易见,大佬腻了呗。】
......
莹白的指甲顿在这句话上,温软那双上挑的狐狸眼,勾出平静漠然的光。
耳畔是林晚晚小心翼翼的声,“温软姐,你是不是在看网络上的那些消息?我都说了,你别看,你这样子会影响心情的。”
温软拿起手机,捣鼓了半天,才找到锁屏键,将它关上。
默然的半晌,林晚晚依然孜孜不倦地说着话,“温软姐,你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话,你要和我说,我.......”
“晚晚,我没事。”
温软终于开了口,平静顺滑的嗓音让那端的林晚晚听后暗了眸,却扬起嘴角,作出吁一口气的样子,“那就好。”
温软听着她庆幸的音,干净的眸子转眺窗外。
平静的过道,盛满了晚秋迅疾的风与落叶,她不由地掖紧领子,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晚晚,你不用担心我,那么多事都没压垮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事情就受不了了。”
“也对......”
伴着这话,穿着围裙的阿姨,拿着吸尘器走了过来,“温小姐,我这边要打扫,可能等下会有点吵,您去外边静一静?”
温软点了点头,没有错过阿姨眼底的夷光,拿着几年前老款手机走到了院子。
随着门的拉开,秋风一下扑了她满怀。
温软忍不住哆嗦了下。
就在她冷嘶声中,林晚晚的话传了过来,“温软姐,你要不要找个时间去做做孕检?确保一下孩子的情况?”
医院?
满目的白,肃寂的过道,护士冷漠的脸,还有那浓浓的消毒水味,都宛如一双手扼着她的脖子,让她难以呼吸。
林晚晚似有所觉,唇角微微弯起,“我觉得还是去看一下,毕竟这个是对小生命负责。”
温软坐在院子的长椅上,愣愣看着聿铭上最后一片叶子凋零,咽了咽口水,“晚晚,谢谢你,等再过一段时间去吧。”
等他稳定。
等自己的病情稳定。
这样再去,应该没有问题。
但林晚晚不解,问她,“为什么?温软姐,你现在不去检查,万一孩子.......”
像是难以启齿,林晚晚犹豫了很久才说:“温软姐,我不是说你,我只是想说,你有精神病史,可能会遗传给孩子,你得去医院检查的,提前做准备。”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