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熟悉了。
这个眼神。
温软几乎是下意识地捂着肚子,低声求饶,“顾先生,您听我说.......”
顾聿铭却抓过她的手机,挂断了电话。
温软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带了些老邦德街的味道,微酸,又凛冽,随着他的步步紧逼,一点一点的灌满鼻腔。
她害怕地后退,“顾先生,是采访的事情,有一些漏掉了,所以我在问......”
挡在面前的手被男人拽住。
温软顺势差点栽倒,等反应过来,脸色已经惨白。
男人视若无睹,只是咬着牙,冷冷地道:“骗我?嗯?”
温软摇了摇头,直觉想躲,但他的桎梏固若金汤,让她只能求饶,“顾先生,我只是想问一些事情,我没想着骗你,也没有想着勾引他。”
心头猛地一动,牵扯着手上的力度也松了下来。
温软如蒙大赦地挣脱开,连连后退几步,捂着肚子惶然看他。
顾聿铭见她这样,脸色更黑,但他只是哂笑着冷嘲,“在床上没见得你这样。”
赤裸裸的羞辱,似耳光扇得温软双目掺泪。
她埋首,紧咬住唇,扯出凄惘惘的笑,“顾先生,您饿了吗?我才做好的饭。”
她不敢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对于路齐。
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做,他总是会找到理由刺激她,更会.......
捧着肚子的手悄然捏紧。
温软忍着颤意,惶惶看向顾聿铭,“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还会闹肚子。”
不知是那句话取悦了他,顾聿铭本来紧蹙的眉宇松缓下来,目光也不再那么凛冽,反是左右一荡。
倏地。
顾聿铭怔住,他看着面前灶台上,那道惨不忍睹的菜,嘴角抽了抽,“你做了多久?”
温软怔忪了瞬,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顾先生.......”
她抬起头,漆黑干净的瞳仁里倒映出顾聿铭那支修长似玉的指,点了点正冒着腾腾热气的菜。
温软微哽,“是.......我做的,卖相不是很好,但能吃。”
说这话时,她有些紧张,毕竟林城的顾先生,从来锦衣玉食,逢宴也是珍馐招待。
哪会.......
她发神的时候,顾聿铭已经从旁拿起一双筷子,夹住菜。
明晃晃的白炽灯投下来,将他的身子括出高山似的影,压进温软的眼里,让她清楚地看见,顾聿铭拿着筷子的手,在咽下菜后,微微颤抖。
她蓦地有些羞赧,“顾先生,我做得不太好吃。”
她的声音柔柔的,夹着刚才哭泣后的音,让人听着忍不住怜悯。
也以至于,到嘴的讽刺被顾聿铭打了个囫囵,滚进了腹中,硬生生憋出一句,“还行。”
温软有些不可置信,眼梢却漾出了惊喜的弧度,“我尝尝?”
她说着,拿起筷子要吃。
顾聿铭皱着眉头看她,“你就做了这么一道菜?”
擎着筷子的手一顿,温软明澈的眸子闪过一丝心虚,“我再做一道,顾先生,您想吃什么?我看有没有食材......”
她没有注意她说这话时,微扬的脸,挺翘的鼻,都为她侧面轮廓增添精致,更显得妩媚动人。
顾聿铭默默见闻,哑着声打断她,“吃你。”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