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发生了什么,在卧室里的温软的一无所知,她只是看着那两道杠,沉静着面孔打开药箱,给自己包扎。
密密麻麻,细小的口子,深红,带着轻微的痛意。
如果是从前,她绝对会吭声,也会蓄着泪,告诉顾聿铭,“温软,好痛。”
因为,顾聿铭最见不得她疼了。
也最见不得她哭了。
所以每次他都会哄她半天。
也因此,她问过他,生小孩也会痛,比这些都要痛,到时候怎么办。
她记得很清楚,甚至于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记得顾聿铭嘴唇触碰她额头时的温度,以及那温柔如水的语气。
“乖,我们就不生,这样温软小宝贝就只爱我一个人了。”
啪嗒一声。
泪水坠在膝上,冰凉凉的。
温软忙不迭地拭。
泪却像撞开闸的洪水,一拥而泄,止都止不住。
顾聿铭推门而入时,正看到这副情景。
心像是被什么牵住似的,酸疼地厉害。
他哽了哽,“温软。”
蓦然的声传过来,让温软慌了神,她赶忙起身,抓起桌上的东西飞速放进抽屉里。
“顾,顾先生。”
他看到她往后退着,眸子微凛,一触即发的怒气,却在想起路齐的那些话时,不禁沉了心,“哭什么?”
温软松了口气,将手背向身后,“没什么......”
她的话打断在顾聿铭不容置喙拽过手的举动里。
她想抽开,顾聿铭的却固若金汤地擎着她的手,盯着上面那些伤口,声音沉冷,“这是怎么弄的?”
温软撇开头,神情有些不自然,“刚刚捡瓷片不小心划伤的。”
顾聿铭气笑,“不小心划伤的?捡个碎片能划成这样?”
他想起医生说的,她的病可能不止造成外人伤害,还可能会自残。
手上力度瞬间加大,扼得温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顾聿铭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她卷翘的尖上那丁点的泪光,心头忽软,拿起一旁的药箱,“我给你包扎。”
温软宛若雷劈般,瞪圆了眼睛看他,“顾先生,不麻烦您了。”
顾聿铭却扯着她坐在床上,耷拉着的眼皮微掀,迫出一丝冷光,“我说的事,你不要反驳。”
伴着这话,苦涩的药味散在卧室里。
温软怔怔坐在床沿,看着顾聿铭。
他此刻低着头,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颈,性感且冷淡。
而他的眼神笔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伤口,严肃得仿佛在谈国家大事。
但他的神情又如此温和,柔软,在橙黄的灯光下,显得如此静谧。
一如从前。
好似什么都没变。
她还是他捧在手心的宝贝,那个小精灵。
温软哽了哽,压住喉咙翻滚的涩意,突然开了口,“顾先生.......”
拿着棉签的手一顿,顾聿铭抬起头,迎上温软那我见犹怜的目光,心头恻动,“什么事。”
他的声音照样清冷,可是对比之前那些争锋相对,已经好太多。
大概这就是暴风之前的宁静。
温软按捺住剧烈跳动的心脏,斟酌着,问:“顾先生,您和李小姐结婚了,李小姐要是了小孩,你会要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