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带动心一跳。
温软转过头,对上男人促狭的眸,陌生的脸,迟疑地问:“你是……”
男人鼠似的目滴溜溜转向温软身后的那群人,这吭哧地一哂,“今天怎么没有跟顾先生来?路先生呢?”
如出一撤的眼神,骇得温软凛然,警惕地后退,“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身后无数道视线如探光照射过来,身前是男人越发淫邪的光,“你不认识我不要紧,我认识你啊。”
男人步步紧逼,双手兴奋搓弄着,“看来你被顾先生路先生玩腻了,现在居然都在陪这些人了,陪他们有几个钱?还不如陪陪我。”
这句话终于让温软回忆过来。
是上次在和顾聿铭在厕所里听到的那个男人。
温软煞白了脸,浑身哆嗦,连连往后退,却不料被人一把往前推,“脏死了!不知道看着路吗!一直往后退,都快碰到我了!”
温软猝不及防,趔趄地向前,竟被那男人一把搂在怀里。
滑腻腻的手,像蛇一样攀附在腰上,激得温软恶心反呕,“你放开我。”
“放开?”
男人冷呵,倒三角眼狰狞无比,“你装什么纯情,不就是一个陪货?”
温软感觉到放在腰间的手更加放肆,她咬紧唇,一个巴掌扇过去,“你别碰我.....”
男人吃痛,气得脸色涨红,啐了一口,“臭婊子!给你脸,你还给我蹬鼻子上脸了!”
他说着,手伸出来抓住温软的头发狠狠一扯。
温软摔到在地,余光看到同行的那些人看好戏似的双手环胸,恍惚还能听到他们的冷嗤。
“我就说刚刚进来时,那些人看我们的眼光怎么不对!”
“研究班的聚会,不知道晚晚干嘛叫上她,简直掉我们的价。”
温软来不及感受,就觉得头皮一痛,被男人扯得抬头,迎上他那猥琐的眼光,“我劝你识趣点,陪一下我,要是把我陪高兴了,我还能稍微给你点钱,不然......”
“不然什么?”
阴沉冷漠的声音传来,引得男人身子一颤。
温软也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心潮倏地澎湃,刚刚还强忍住的泪不由地滚下来,“路齐。”
呜咽的声,带着伶伶的味道,听得路齐眼神霎时冰冷下来,刀似地刮向男人,“放开。”
只觉头上一松,一缕缕的发随之散下来,将她的视线挡住,只听到橐槖的步声,路齐温润的声音逼近,“温软,你还好吗?”
温热的手掌接踵而来,却惹得温软身子一僵,随即才放松下来,“谢谢。”
路齐显然注意到她的反应,面色更沉,视线扫向男人,“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
男人哽了哽,露出巴结的笑,“路先生,我以为你们玩腻了,这才想着尝一尝味道......”
“你说什么?”
路齐冲过去,拽住男人的衣领,“什么玩腻了?什么尝味道?”
“路齐......”
轻飘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路齐一顿,看向温软,那双勾人的狐狸眼在此刻凄婉异常,“你放开他吧,别脏了你拿手术刀的手。”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就惹得一声冷嗤,“好一个郎有情,妾有意。”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