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透着女人淡雅香气的房间被古龙掩盖。
温软皱了皱眉，有些不安地转了个身。
下一秒只觉呼吸不过来，她猛然睁眼，看到顾聿铭那双厉眸狠辣地盯着自己。
她心尖一颤，想说话，却发现，男人掐着她的脖子，逼得她只能艰难地发声，“你.......”
男人咬牙切齿的声，伴着轻笑传过来，“温软，你怎么那么贱？”
“放......开......”
温软艰涩地说，挣扎着，拍着男人的手臂。
顾聿铭却越发用力，像是要掐断她的脖，“怎么，想钱想疯了，所以贱得要卖自己还钱？温中赟就是这么教的你？”
温中赟三个字仿佛带着针，扎得温软浑身一缩。
她拳打脚踢，眼坠热泪，只想逃离他的桎梏。
却不料，这样的举动让顾聿铭语气更厉，“我说错了？我让你推的采访你推了吗？”
迫在眉睫的死亡让温软无力反驳，更陡生一股轻松感。
就这样吧。
一死百了。
她闭上眸，松开手。
束缚在脖颈上的压力陡然一松，伴着男人凉薄的话语，“想死，没那么容易。”
她没来得及睁眼，便被大力拽离了床，摔到了地上。
温软闷哼了一声，听到那金属质地的冰冷声自头顶传来，“我让你推了路齐的采访，你推了吗？”
温软嗓子被掐得说不出话来，只顾着咳嗽。
顾聿铭却不给她喘息，大步上前，桎梏住她细细的腕骨，“说话！”
温软看着男人的怒眸，脑海一晃而过林晚晚身上那件Celine，还有他迫不及待撂下她的背影，倏地哂笑，“顾先生，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来问我？”
她的声散在空旷的房间里，轻淡如风，她的话，落在男人的耳朵里，沉重如石。
顾聿铭脸压下来，语气里有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就那么喜欢和他纠缠不清？”
他不也是？
明明有了未婚妻，却还是和林晚晚纠缠不清？
温软垂下眸，卷翘的长睫在暗光下闪烁着星点的芒。
顾聿铭眯起眸，看着她睫尖上丁点的泪，手指默默攥起，“哑巴了？还是默认了？”
他听到女人轻轻的嗤笑，眉头紧蹙。
“你笑什么？”
“笑你。”
温软抬首，莹白的巴掌脸挂着泪痕，但她的神情一反常态的嘲弄，“顾先生口口声声说着，我是你的仇人，可是顾先生现在在做什么？嫉妒我和路齐走得近？”
“嫉妒？”
顾聿铭冷笑，“温软，你别太自以为是了，我就是不想你过得好，路齐是什么性子我太了解了，他就是被你骗的，忍不住心软要帮你！”
温软点了点头，干净水润的眼里透着凄罔，“路齐他的确很好。”
下颚被捏住，带着几欲粉碎的力度。
温软被迫迎上男人的目，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愤怒，心尖一颤。
“我从前还觉得你稍微有良心，还知道悔过，现在我才发现，你根本没有！”
顾聿铭嗤笑，声音冰冷，“你就是条狗，别人对你招了招手，你就摇着尾巴过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