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温软从昏睡中醒来,她睁开双眸打量着四周。
空荡荡的房间,真皮的沙发,无一不在说明这间病房的昂贵。
温软心头蓦然紧旋,来不及思考自己怎么来的医院,就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换好自己的衣服后匆匆离开病房,跑到缴费处。
“你好,请问vip病房的费用多少?”
护士抬眼看了看她,说已经费用已经缴了。
温软没有错过护士眼底一闪而过的光,心头的答案呼之欲出。
“请问可以告诉我是谁帮我交的吗?”
护士垂下头,整理着手上的票单,“是一位姓张的先生。”
温软松了一口气,不是顾聿铭就好,她欠他的已经够多了,不想再更多了。
走出医院,带着寒意的风朝她吹来,温软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慢慢朝着家中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公交车可以坐了,打的士的话她不舍的花那份钱。
路边不时有开着豪车的人向她按喇叭。
温软垂下头,无视,只是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让她脚步不由踉跄了几步。
她连忙伸手抓住路边的路灯杆,没想却抓到一只手。
她抬起头,目光霎然骤缩,“顾,顾先生.......”
手臂就被人粗暴的抓住,整个人的身体也被提了起来,“就这么喜欢作践自己的身体?”
熟悉的气息钻入鼻腔,温软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想将手抽出来,但是力气根本不及,她只能哀求着,“顾先生,您放开我,好不好。”
“放开你?温软,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顾聿铭的话好似利刃划过温软的心口上,她不再挣扎,眼中的眸光也慢慢消散,神色像是蒙上了一层灰似得死寂。
抓着她的那只手动了动,顾聿铭扯着嘴角,语气狠戾,“以为交费的名字不姓顾就松了一口气吗?”
顾聿铭总能知道该说什么能让温软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比如现在。
温软的瞳孔猛的缩小,一瞬不瞬的紧盯着顾聿铭。
“你,你什么意思……”
“我答应了李母,凡事给他们李家留点面子,所以特意让我助理交的住院费。”
说着,顾聿铭云淡风轻的俯下身,一手拽着温软的手臂将她拉近自己。
“所以温软,你欠我的只会越来越多,你逃不掉的。”
顾聿铭的最后一句话好似梦魇似得围绕在温软的身边。
她不敢去直视顾聿铭,垂着头痛苦的闭上了双眸。
顾聿铭一双眼宛如鹰隼一般直直的盯着温软,不放过她表情上的一丝变化。
“是啊顾先生,你说的没错,我欠你的,还不完……”
温软的声音中染满了寂寥与绝望。
她觉得自己的未来布满了黑色,她逃不掉也挣不来。
除非顾聿铭主动放过她,否则她一辈子都将活在还债里。
看着这样的温软,顾聿铭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狠狠的将温软甩开,顾聿铭指腹捻了捻,好似摸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冷冷了扔下一句“你知道就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