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铭接到温软电话时,正在会议室听员工报着近日商场行情估算。
周围人被这串铃声怔得不敢说话。
毕竟顾聿铭开会时从来不会进来电话,这次能够响铃,大家不难觉得这通电话非常重要。
更何况,顾聿铭看了一眼电话,就直截了当地走了出去。
屏幕上‘温软’两字不断跳跃,如同他此时的心跳。
他忖了忖,才接了电话,“温软,你可真厚脸皮……”
“顾先生吗?”
陌生男人的声音让顾聿铭皱紧了眉,声音也肃杀冰冷起来,“你是谁?!”
陌生男人一滞,立马解释,“顾先生,我是仁和医院的医生,温小姐晕倒了,现在在医院治疗,我看见她手机上只有你这么一个联系人,所以打给了你........”
医院?
顾聿铭怔了怔,“我马上来。”
然后直截了当地挂了电话,再拨给张琛。
张琛还在外面逛荡,听到急要用车,又联系不上司机,自己只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等开了车,听到要去医院时,他才问一句,“顾先生,是谁生病了吗?”
顾聿铭抬起那双冷漠的眼,看了看他。
张琛立马不敢呼吸了,只板着脸规规矩矩开车。
等到了医院,看到那躺在床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温软,张琛才领会过来,连忙去了外面,办理住院要用的手续。
医生也没料到来的人是顾聿铭,规规矩矩地报备病人的情况,病人严重贫血,精神状态也有些不稳定。”
顾聿铭坐在病床旁,听到这里,眸色慢慢被阴戾席卷,“精神不稳定?”
医生抬了抬他的金丝眼镜,“可能是和最近生活变动有关,但具体原因,暂时不清楚,我也不是神经科的。”
顾聿铭想起之前给精神病院的院长打去的那通电话。
对方明明说温软没事的。
自己这才动用关系把她放了出来.......
顾聿铭转头看向温软,目光慢慢泛起了凉意。
医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拿着病告单也颤了起来,“如果顾先生想要近一步观察温小姐的精神状况,可以让神经科的过来看,但建议还是先做脑部磁核共振,和心率检查。”
顾聿铭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医生也不敢轻举妄说,于是病房气氛凝固了下来。
良久,顾聿铭才点着病床旁的栏杆,轻声开口,“转病房,至于神经科,等人醒了再说。”
医生连连点头,“那我现在就去办。”
说完这话,见顾聿铭点了点头,医生才敢脚底抹油跑路。
之后的一切,就是院长亲自前来接待。
顾聿铭见惯了这样兴师动众的场面,但他看到病床上呼吸均匀的人儿,语气有些不好,“等下把人吵醒了!”
张琛在旁听着,眉梢动了动。
或许连顾聿铭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这微不可察的关心,面面俱到的体贴。
只是,就算自己说出来,顾聿铭也不会承认,更会嗤笑他,“我怎么可能对她好,她可是我的仇人。”
仇人?
张琛抿唇苦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