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河以为后面的人,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无意偷听者,就看到他故意伸脚踩断了一根枯树枝。
‘咔嚓’一声脆响,把两个野鸳鸯吓得立时转过了身,齐齐喊道:“谁?出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路过,我啥都没听到!”一个二十来岁斯斯文文的男人,从树后站出来,有些紧张的说道。
场面静默了一会,陈立国突然附在女人耳边低语了一阵,见人点了头,才抬头看向年轻男人道:“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是跟娇娇假结婚,我就给你一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如何?
孩子生下来后,再找个合适的时间离婚。
一两年的假婚姻,换来大好的前途,这买卖不亏!”
郑长河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在这淳朴的乡村,也能听到这么精彩的大戏!
年轻男人低头犹豫了一会,终是点头应了。
只是道:“口说无凭,我要结婚了,你不给我名额,我也没办法。
你得把前因后果写上,签字按手印才行!”
陈立国听完,思虑了一会儿,咬牙道:“行!
不过吴杰,要是你敢起幺蛾子,我可不是好惹的!”
说完,利索的从干部装的口袋里,掏出了字笔,就着自己的膝盖写了起来。
写完,又在边上的荆棘刺上把手指刺出了血,按了手印,递给边上站着的女人。
“这字据就放娇娇这里,啥时候领证啥时候给你行不?”
“行!”
三人这算是商量妥了,各自分开。
女人大概为了避嫌,没跟着一起下山,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郑长河只能继续憋着,不出声,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这些污糟事,也不关自己的事,听见了当没听见,免得徒惹麻烦。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刚刚那个叫吴杰的男人居然去而复返,一把把女人搂进了怀里。
笑着道:“小娇,我们要不了多久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啥时候去领证?
天热了,一脱厚衣服肚子就遮不住!”
“要不下午就去?”
“吴杰,为了我们的好日子,我可豁出去了,要是你以后敢三心二意的,嫌这嫌那,对不起我,我们加上孩子就都别活了!”
女人在男人怀里,声音平平的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哪能呢,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让你去陪那老头子。
我发誓,以后我若对不起你,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嗯,你记住了,要真对不起我,老天不管,我也会让你不得好死!”
郑长河听着这么生猛的爱情宣言,看着两人牵着手下山,心里那个复杂。
都不知道该佩服三人中的哪一个了。
等人走没影了,才下树,利落的打了捆柴火,把野味藏里面扛着下山回家。
院子里总算清静了下来,连郑长锦那个落井下石的都没在,只有王希在父亲的逗弄下,时不时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郑长河松了口气,放了柴火,就开始收拾野味。
郑为民鄙视的看了眼儿子,认真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四兄妹里就你一个还没成家。
前段时间,我还写了信给你叔父,让他给你介绍对象,结果你又调来了这边。
我可告诉你,两年内要带不回来对象,我就直接给你定一个,你回来结婚就行!”
一个个兔崽子,净是让人操心的货!
郑长河被下了最后通牒,不过两年的时间还早,不急。
不想跟他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关了大门,悄声说起了今天在林子里听到的事!
郑为民听完皱了眉,陈立国这人当上公社副主任就飘了起来。
前段时间见天的一早一晚在村里转悠,就爱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