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意料之中的爹娘还没来,王三妹先看到了未来的弟媳妇。
不是记忆里,上辈子那个瘦削长脸,心肠忒狠的女人。
哭哭啼啼,眼眶红肿,苹果般圆润的脸庞,透着红霞,偶尔拭泪的手细腻白皙,看得出来在家里被养得很好。
睁着泪水洗过的眼睛,望着郑长山,嘶哑着声音问:“大夫,有禄的伤怎么样?有没有事?”
王三妹觉得要自己养出这样的女儿,能被气死。
“没事,养几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郑长山对着这人也是一言难尽。
心里直叹,自己小舅子造孽,拐这么一个傻得没救了的实心眼姑娘。
刚目送着鼻尖都哭红了的人走了,就听到自己母亲跟挖了心肝一样的哭声,嘴里还不耽误禄儿,宝儿的叫个不停。
王三妹直听得头疼,站起身问郑长山:“宿舍钥匙在哪里?
我去躲躲,懒得看这些糟心玩意!”
郑长山从办公桌洞里把钥匙拿出来,递给人,道:“后院左手边第一间,中午饭要不要我打了带回去?”
“要!”
王三妹拿过钥匙,边答边出了门。
远远看了眼,涕泪横流的母亲,跟眉头都快打了结的父亲,转身去了宿舍。
媳妇能躲,郑长山却躲不得,也不等人来找,直接去了小舅子的病房。
进门就见岳母拉着小舅子的手,心疼得眼泪流个不停。
眼眶鼻头都红通通的姑娘,站在屋子的一角,有些战战兢兢,估计是怕未来婆家怪罪。
大舅子跟岳父没在屋子里,肯定是躲哪个角落里,嘀咕讨论啥阴损主意去了。
王母看到进来的人,心里不舒坦,却也只能起身询问:“有禄没啥事吧?
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事,就是出了点血,皮外伤,液输完就可以开点药回家养,七天过后记得过来拆线就行。”
不赶紧把人打发了,留在这里,媳妇估计明天都不跟他来上班了。
王母却是个疼儿子的,再不待见这女婿,医术也比队里的赤脚医生好,因此道:“能多住几天吗?都缝针了,回去要有个啥事,我们也照顾不来!”
心里隐秘的小心思落了空,郑长山只得道:“看你们自己,记得先去把钱交了!”
角落里的姑娘一听这话,忙道:“阿姨,我去交!”
说完蹬蹬的出门走了。
别人都说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智商为零,郑长山是见识到了。
估计现在自己就算跟人说,这一切都是人家有心算计的,这姑娘也不会介意,还觉得情郎这么费尽心机,也是爱重自己的一种表现。
郁闷到了中午,准备去食堂吃饭,大舅子又找了来。
“妹夫,我没带钱票,中午饭就靠你了啊!”
郑长山差点被这人的无赖逗笑了,问:“岳父岳母呢?”
“他们回家去了,这里有我看着,留那么多人说不过去!”
好不容易借机来医院,可以歇几天不上工,他才不回去。
“王有寿吃啥?”
“妈交代去国营饭店买点猪肝汤回来给他!”
“那你还说没钱?”
“哎,妹夫,这就有点不对了啊,我如花似玉的妹妹嫁给了你,你不至于这么吝啬吧?”
“三妹在这里呢,要不你找你妹妹请吃饭去?”
看着听到这话,哼了声,就走远的人,郑长山勾了嘴角。
拿着饭盒去食堂打饭去了。
两人这一天在医院里,过得不顺心,家里郑长河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吃了早饭没多久,平时没多少人登门的院子,今天客人络绎不绝。
大多是听闻郑家没结婚的二儿子过来探亲,忍痛放弃半天公分,带着家里待嫁女孩子,过来串门的大妈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