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没事,王三妹开始教郑长山练拳。
郑长山发誓,他是想认真学的,不过媳妇手把手的教,一个不注意,思想就有点跑偏。
被王三妹来了几次过肩摔,才老老实实的,把全副心神放在学拳上。
郑为民看儿子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从此后,对他能在王三妹面前挺直腰杆这事,彻底没了指望。
半夜起来喝水,见儿子又在睡柴草垛子,踢了人两脚,才压低声音道:“你这兔崽子又干了啥,惹三妹生气了?”
郑长山睡梦中被惊醒,听这话,觉得冤得很,也不好解释,只默不作声。
郑为民碍着儿媳妇的面子,不好叫儿子上自己屋里睡去,抱了床被子出来,又叮嘱:“好好跟三妹认个错,别犟着,多哄哄人,男人对媳妇低头,不丢人!”
郑长山很是受教的点头,早上起来把身上的一层污垢洗净了,回屋就跟媳妇道:“三妹,要不晚上我回房睡小床?
今天早上身体里排出来的脏东西都少了很多了,没那么熏人,我保证!”
王三妹看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终是点了头。
高兴得郑长山眉开眼笑,连着两天让父亲看到睡干草窝里,虽然有隐情,可也没面子不是?
太阳初升,一家人吃了早饭,于成跟郑长山夫妻骑着自行车一起往县城去。
两拨人到了县城分开,于成跟郑长山去医院后面的小巷,寻摸食材。
王三妹提着一袋子鱼干做谢礼,独自去联络点道谢。
联络点里,少了一条腿的看门人,难得的在跟一个军装女人说话。
王三妹眼尖的看到两张距离一米远的脸,俱都红得跟一边门框上的红对联一样,会心一笑。
冬天快完了,春天已经不远了。
江珊今天正巧在,看到王三妹过来,挺高兴的,笑着打趣:“来看娘家人了?”
“嗯,过来谢谢你!”
王三妹开门见山道。
“谢啥,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江珊摆手,跳过这个话题,问:“啥时候回来的?其他人呢?”
“前天大早上!
他们不知道,我们现在分开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江珊并没有在意,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身边的人来来去去都习惯了。
想了想问:“今年有推荐上大学的名额,队里好些人还不乐意去,觉得读书头疼。
你要去不?
去的话,争取一下,十有八九能成!”
王三妹摇头,道:“我就不折腾了,先这样混着再说吧!”
学校里现在乱得很,去了也学不到啥东西。
两人又聊了些其它的,王三妹把东西留下,找钱远算了工资奖金,意外的领到了过年的福利,几斤米面油,提着去找郑长山两人。
两人东西着实弄得不少,于成直接赶了辆牛车,木板车上面堆得满满的。
三人三辆车,没耽搁直接出城回家。
家里此时正热闹得很,中午饭吃完,郑长锦就觉得肚子胀胀的难受。
只以为是吃多了,跑了两趟厕所,还是一阵阵的难受,不过还能忍,也没在意。
在屋里,拿糖逗着王希玩。
郑为民收拾了碗筷,回来见女儿时不时的皱眉,直接拉过手腕把脉。
知道是快生产的征兆,也不敢跟女儿说,怕吓着了她,自个转身出门,跑得飞快,找陈大娘过来帮忙,那速度完全看不出是五十多岁的老胳膊腿。
至于这村里专业接生的马大花,上次王三妹生王希,就见识过一回,只怕叫来了,离生还早,看一眼也就转身走了。
陈大娘头回看到这人火急火燎的样子,以为真的要临盆了,跟着去了郑家小院子,才发现人还好好的坐着说话。
无语了一下,才拉着郑为民问:“在哪边准备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