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豪迈的语气又是一转,说道:
“可是这个仗不好打啊,我派人去试探了一番,发现他们将自己围得跟个城墙似的,不好打。
所以,我准备晾他们一晾。冬天的草原不好过,那些汉人根本就没有过过这么冷的天气,肯定病死冻死的人很多,他们又都是步兵,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摸到王庭去,摸到我这里来……等半个月之后,定然会出现破绽,到时候,我再派人去请王叔帮忙,咱们一举将那些猎物打下来……”
年轻的侍卫一听,露出了恍然的神色,行礼说道:
“相王英明,我这就回去禀告伟大的柔然王。”
述标达笑了,伸手热情地说道:
“天气寒冷,虽然大雪已经停了,还是歇一歇再走吧。”
“多谢相王,但是不了,领了命令在身,还是要尽快回去复命。”年轻的侍卫说。
述标达笑得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辈:
“哈哈哈哈哈……那就不留你了。来人,将我准备给王叔的礼物装车,让他们带回去。”
“是。”账外有人应了,进来将那年轻的侍卫迎了出去。
人走了之后,帐子内又剩下了刺勒和相王,还有两个在一旁伺候的女奴。
相王述标达看了看两旁俯首垂眸,如同雕塑的女奴一眼,对刺勒道:
“你刚回来,他们的人也来了。看来是你们出去时,他们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要不就是你队伍里头有叛徒,要不就是这营地里头有。回去你好好查一查你的队伍。”
“是!”刺勒达干的脸色越发的沉重了,黑的像是载了乌云一样,问道:
“相王,接下来怎么办?真的要拖到半个月之后吗?……我怕,我怕他们已经知道了魏军的位置,先咱们一步去了……”
述标达冷着脸思索着,没有吭声。
……
……
“已经过了五天了,他们会来吗?”谢元有些烦躁地看着远处厚厚的积雪说。
沈留祯站在她的旁边,叹了一口气说:
“哎……下大雪其实也挺好的,至少不缺水源了么。”
谢元听闻扭过了头,用凌厉的目光上下刀了他一下,说道:
“问你正话呢,东拉西扯什么?如果不能,我要早做打算,换个法子去打,总不能一直等在这里,坐以待毙。”
谢元伸手一把揪着他的衣襟,将他拽进了帐子里头,皱着眉头说:
“你知道这么多人,一天要吃掉多少粮食吗?这茫茫草原,还是冬天,补给都没个地方。”
沈留祯被拽的一个趔踞,像是一个随风摆的娇花似的,看着着实软弱可欺易推倒,他一手盖在谢元抓着自己手背上,一手虚握着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
谢元见他这个样子,眸光顿时软了下来,连忙松了手,还替他将衣襟好好地整理了一番,只不过那劲儿,实在算不上温柔,甚至还有些霸道。
沈留祯低着头,偷偷地抿着唇角笑,说道:
“我知道,当初学算术的时候,我也不比你差。可是五天还早着呢,这种事情,一定要耐心,要稳住心神。钓鱼最忌讳的就是心不静,你静不下来,鱼就能感觉到,它就越难上钩。等你彻底静下来了,它也就来得早了。”
谢元听闻,伸手拍了他的胸口一下,将他的衣襟拍平整,朝着他翻了个白眼,随即便双手叉腰,在帐子里头来回的慢慢踱步。
她走了两圈之后,从胸腔里头嘘了一口气,说道:
“道理我都懂,可是让我闲着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干等着,心中实在是静不下来。”
沈留祯无奈,想了想说道:
“那你可以练兵啊……”
谢元直接怼他说:
“练个屁的练,我们现在就在战场上,留着点力气,省点消耗杀敌吧。”
沈留祯一摊手,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