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道理你都懂。”
谢元眼睛望着帐子缝隙外头,看着远处阳光下的雪山,喃喃地说道:
“真想带几个人,往远处走走看看,看能不能摸到他们的王庭在哪儿。”
“嗯?……你走了这大营怎么办?万一有人打过来呢?”沈留祯连忙提醒她说。
谢元有些气急败坏,说道:
“哎呀我知道!我就是说一说……我安排人去。”
说罢,她就风风火火地出了帐子,往营地中间去了。
沈留祯看着她在外头召集了几个骑兵卫的卫长,跟他们商议事情的身影,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
他刚刚其实很想说,阿元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咱们可以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啊,比如卿卿我我什么的。
理智让他硬生生的忍住了,这个时候要是还提这种要求,肯定会被谢元拎着衣襟扔出去。
再说……这里天气实在是太冷了,不好。
……
就这样,又过了五天,在谢元终于忍不住要将一部分士兵遣回去的时候,蠕蠕人的军队终于自己来了。
当时谢元已经不怎么在乎他们到底是谁,或者说到底会不会上沈留祯的鱼钩,与他们谈合作了。
不管他们怎么样,敌人送上了门来,只要收拾了,就会多一份补给,多打击蠕蠕一部分力量,从而离自己此行的目标更近一步。
谢元瞧着他们两眼放光,就像是饥饿的野狼,看到了猎物一般。在那一刻,她突然深刻的意识到什么叫“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蠕蠕人的野蛮不是他们生来就是如此,蠕蠕人的抢掠也不是他们爱好便是如此,而是生存环境逼的人必须这样。
她只是在这贫瘠的土地上呆了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因为被随时会粮绝的危机感改变了些许心性。
如果她生长在这片土地上呢?很可能现在也是一个举着大刀,疯狂的抢掠魏境的人。
两军阵前的中间地带,谢元带着沈留祯,骑着马与相王述标达见了面。
那天是个大晴天,天上的云彩一朵朵的,被风吹着快速的移动,在广阔的草原上留下了一片又一片的阴影。
述标达看着远处那慢悠悠踱过来的马匹,还有马背上那个英姿勃发,更像是一个英俊少年的年轻女将军,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