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公气得直接指着她的背影怒吼道:
“竖子小儿!你说抄谁的家?!”
谢元扭过头看了马国公一眼,丹凤眼威势依旧,平静无波。她用手一指身旁那个惊慌的小官员,说道:
“当然是他的……马国公是皇亲国戚,是皇后娘娘的亲爹,怎么可能会抗旨不尊呢。”
小文书听闻,吓得都快哭了,连忙对着谢元说道:
“大将军……我只是一个听命行事的文书,我做不了主啊,您……您就饶了下官吧。”
谢元扭过头来,故作惊讶地说:
“连抄家砍头都不怕?……着实令人佩服。”
“解将军……”小文书急得都快哭了,就差给谢元跪下了。
他们一个是当朝皇后的爹,一个是陛下的姐夫,都能随随便便的决定他的,乃至他家人的命运。
可是他啥也不是,谁也得罪不起。
这可不是要了命了吗?!
马国公终于端不住了,往谢元的跟前急走了两步,怒骂道:
“大胆解元,你这是逾矩越权,老夫定要参你一本!”
“我有圣旨!”谢元将奏章举了起来,朗声说道,“我这是在践行陛下的旨意,我越谁的权了?逾谁的矩了?难道朝廷中还有比陛下权柄更大的人吗?!”
众人听闻,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然后暗搓搓地瞟向了一旁的马国公。
大家都默认的事情,好做,但说出来不好听。
即便是现在众人都知道小皇帝基本上没有啥实权,全是靠马国公和沈国柱内斗在维持平衡。
可是……谁也不敢说出来啊。
要是碰见懂事的,心照不宣地加入他们还好说。碰见谢元这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着实让众人冷汗尴尬……
旁边一个二品的官员出来解围,对着谢元好言相劝道:
“解将军,马国公绝对没有不听圣旨的意思,刚刚不是说了么。我们也有我们办事的章程,事情得一件件的做,急不得。奏章先放这儿。一定会办好的,你放心……”
谢元冷笑了一声,说:
“写个公文的事情,这么难办?你们要是实在是忙,我可以帮忙啊。纸笔都是现成的,我字还可以……印鉴我都可以替你们戳上去。”
“你!反了你了!谢元你等着!我这就去禀报陛下,说你在这儿骄横跋扈,目无朝廷!”马国公说着就转身出去了。
谢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束袖,没理他。直接双手掐腰,环视了一圈殿内的众人。说道:
“好了,他去告状了。既然说我骄横跋扈,那我就跋扈一回给你们看看。”
她扭头对着那个战战兢兢地小文书,丹凤眼冷冷地逼视着他说道:
“……你写不写?不写我就打你。你看你是挨完打了再写,还是现在就写?”
那文书只是求助般的看向了旁边那个和事佬二品大员一眼,谢元就利落地抬手,“咔”一声卸了他一条胳膊。
顿时惨嚎声响彻了大殿。
殿中的众官员看见这一幕都震惊了。
能在这个偏殿中办公的人,年纪都普遍大了,平日位高权重养尊处优,见到的大多都是底下人赔笑的脸孔,许久都没有见过这么张狂的人了……一时间吓得都往后躲,一边躲一边躲怒骂道: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反了反了!来人啊!快来人啊!将这目无法度的张狂之徒给我抓起来!”
殿外值守的宫中侍卫们一听这个动静,就连忙拔了剑跑了进来。
侍卫队长一见里头的情景,顿时就愣住了。
解元解将军,给他们做过一段时间的教头。他实力强、有见地、教得好,人也亲和,凡是被他教过的人,都对他敬爱有加,无不佩服。
所以,下意识地他就犹豫了。
他们也就是这么一愣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