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沉星下班回去,满脑子都是宁烟的病。
肝脏硬化已经扩大了,情况很不理想,她发挥医者的求学精神,翻出医书,取出纸笔,开始推演药方。
正写到一半,楼下传来一阵阵嘈杂的说话声,她刚合上书,李管家就上来了。
“少奶奶,你娘家的人来了,在客厅吵着要见你。”
娘家?
宋沉星愣了一秒,脑子里浮出宋远山那张脸,难道是他们找上门了?
“好的,我这就下去。”
她收了纸笔,跟着李管家下楼。
等她出去,果然看到大厅里一男一女两个熟悉的身影,是宋远山和沈曼吟。
上次宋沉星在宋家用药粉忽悠他们后,他们每隔七天就找人来灵囿别墅拿药,李管家以为是长期性的,就直接弄了药材给他们,没有告诉宋沉星。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宋沉星神色淡淡。
“死丫头,你这药是在是太苦了,有没有一次性的解药?”宋远山毫不注意自己的慈父形象,直截了当的问。
他这些日子喝药喝的,味觉完全丧失了。
“有啊,把我妈妈留下的那本古籍交出来,解药马上给你。”宋沉星挑眉说道。
宋远山老脸一沉:“不可能!”
“那你就回去吧。”
“你……”宋远山被噎的说不出话。
但这里是封家的地盘,他不敢太嚣张的教育女儿。
他强行压下心里的怒火,好声好气的说:“你先给我解了毒,那本书有谈判的空间。”
宋沉星慢悠悠的下楼,坐在大厅的沙发里,一副谈判者的架势。
“先说说,怎么个谈判法?”
宋远山想到公司最近的艰难情况,说道:“我投了几个项目给封氏,你只要让封延年给我批了,医术我就给你。”
原来还是为了公司。
宋沉星冷冷的笑:“想通过我走捷径,占封家的便宜,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宋远山被她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很不好看。
但是为了项目,他厚着脸皮说:“再怎么说,你也是封延年的女人,跟了他这么久,帮衬娘家不是应该的吗?”
宋沉星笑的更冷了:“你是我的娘家吗,仇家还差不多吧?”
“宋沉星,你不要太过分。”宋远山的脸色阴沉下来。
“就是,别以为你有封家罩着,我们就不敢动你,月儿现在也怀了封延年的孩子,将来谁是封家少奶奶,还不一定呢。”
沈曼吟在一旁火上浇油。
“识相点,赶紧把解药拿出来,否则将来你被封延年踹了,我和你爸爸可不管你。”
宋远山听了深以为然:“你曼吟阿姨说的对,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的,太团结了。
这样不好,不是她想看到的。
宋沉星心念一转,突然开口:“想解毒,很容易,不然我们换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这里只有一份解药,你和沈曼吟,只能选一个来解毒,怎么样?”
这丫头是在挑拨离间!
宋远山的脸色难看极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